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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他,不過是一個孩子。這裡那麼偏僻,他們找不到這裡來的,讓他在裡面自生自滅吧。”隱隱的,他不願再回去面對那個面不改色的的吃著自己哥哥屍體的孩子,太可怕了!
他還在一下下的咬著,撕開那冰冷僵硬的肉,咀嚼著,冷的,腥的,鹹的,粉的,澀的,酸的,臭的,腐爛的,這樣的味道,就算是一個對食物的好壞還沒有太大區分的六歲孩子,也是太多太多了,可是他一口也沒有吐出來,慢慢的吃著,一直到七天以後,救援隊終於發現了全身爬滿蛆的他,和一堆已經流出膿水腐爛得無法辨認的骨肉。
葬禮上,那個人的棺材裡,只有一堆零碎不齊的白骨,怎麼說呢,就是屍骨不全吧。不過沒有人在意,一個已死的人,已經不值得任何人關心了。看著父母親人一個個冷漠的臉,他的心裡,突然浮現一個很淡,很冷的想法 …… 沒有人為他的死流淚。父母沒有,親人沒有,哪怕是靠著他活下來的他也沒有,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他隨即覺得這個想法可笑極了,為什麼要流淚?下一秒,這個想法就像消失在水面的漪漣,彷彿從未出現過。
看著那一雙流動的眼睛,原本已經無痕的想法,又淡淡的浮現出來。
為什麼不哭?在他面前,不敢哭嗎,連哭都還要在意別人的想法,真是個懦弱沒用的人。這麼想著,手卻不由自主的撫上他的臉,蓋上那一雙早已流露出濃濃的悲哀的水眸。
一直到他死的十二年後,一個陌生人為他落了淚,溫熱的淚,砸在他的手上,有些燙手的,一滴一滴,直接從面板燙進了骨頭裡。
為什麼要哭?哥哥死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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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要活著,就總要醒過來,然後,殘酷的現實彷彿從亙古起就一直在那裡等著你。耳邊,是輕而沉的敲門聲,一下一下,非常的有節奏,好似正在敲打著拍子。微微翻了翻自己的眼皮,感到刺痛難忍,於是我又閉了上去,然而,那敲門聲仍然一下一下的持續著,催得人心魂俱亂。
“來啦。”我扯開自己乾澀黏膩的嘴巴,沙啞的小聲說道,門外的人竟似聽到了,敲門聲停了下來。我慢慢的摸下床來,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頭痛欲裂,那沉重的感覺,幾乎一下子就把我壓到了地上。我甩了甩頭,碰碰撞撞的走到門口把門開啟,衣裝鮮亮的管家直挺挺的站在那裡。
“大叔,早上好,有事嗎?”我禮貌的泛開一抹牽強的笑容,帶著濃濃的鼻音問。平常,這位管家絕不會還在我睡覺時來敲門的。
“吃飯了。”他平板的開口。
“啊?”吃飯?我有反應不過來,平常不都是他直接送進來的嗎?可是他今天卻兩手空空的站在門外。
“少爺要你過去,一起用餐。”見我一臉迷惑,他好心的開口解釋了一下。什。。。。。。什麼?
這回我可是真真給他愣住了。
莫非天,叫我跟他一起用餐?
“動作快些,少爺不喜歡等。”
“哦,好的,我換了衣服馬上就來。”說完,我輕輕掩上門,手腳開始機械而麻利的開始洗漱起來。
唉,那個人,又想怎樣,從昨晚一直折騰到今早,還不夠嗎?算了,他想怎樣就怎樣吧。人的感情,真的是非常的奇妙。原本我對莫非天,是又懼又怕,每次他喚我過去,我都有種上刑場的感覺。可是經過昨晚之後,我發現自己的心情,竟然開始起了變化。什麼樣的變化,連我自己也說不清,也不能說不再害怕,但當我和管家走在走廊上時,我竟覺得無論他對我做什麼,都無所謂了,我一點也不介意,只要他,不要再像昨晚那樣,緊緊的,窒息的,摟著我,那會讓我覺得,心亂得好痛,慌得很悲哀。。。。。。
飯廳是我有生以來見到的最大的,高曠的扇形雕花房梁,寬敞的空間,中央那張五十米長,五米寬的巨大長方形飯桌,讓我不由得懷疑它真的可以用來吃飯嗎?莫非天手撐著白皙的下巴,俊美得過火的臉龐光潔如玉,絲毫沒有因昨夜的事情留下半點痕跡。他悠閒而高貴的坐在最上方華麗舒適的椅子上,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冷冷的看著我,陰沉得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果然還是比較適合當一個冷血的惡魔,高高在上,帶著一絲殘忍的微笑,用一雙深沉的藍眼冰冷的看著,欣賞著眼前的一切,彷彿天塌下來,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心裡不經意的那麼想著,等我意識到這個想法時,又覺得自己真的是莫明其妙的變態得可以,好像希望他繼續冷血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