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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冰淇凌。他總是笑話我說那是小孩子吃的東西。
今天我舔著香草味冰淇凌的時候,他卻來跟我搶。
那個豬頭不知道啊,冰淇凌那種香香的甜,是我第一次吻他的味道。
——以上摘自《天堂日記》五月十六日
打個電話過去道歉,再和她另外安排時間。
既然是邢諾唯的命令,紫堂就無法違抗。
紫堂的名字,在上流社會中一些貴婦人圈子裡,被津津樂道。紫堂的獨特之處並不僅僅在於那張禍水臉,更由於厭倦,銘刻在他眼睛裡深深的厭倦。不是阿諛,阿諛早已讓她們厭煩;不是鄙夷,鄙夷只會讓她們嘲笑那是酸葡萄心理。只是厭倦,歷經千帆之後,濃重的厭倦之色,反而成了紫堂最致命的誘人之處。
這是第幾次為了利益而和別人上床?紫堂自己也不記得了。
邢諾唯利用紫堂做交易,早就是多年的習慣。
紫堂總會無意識地想起很久以前他和邢諾唯的對話——
“紫堂,喜歡音樂嗎?”
“一般。”
“知道卡拉揚嗎?”
“聽說過。”
“卡拉揚1934年初的時候被烏爾姆劇院解聘,成了失業者,去了柏林之後又一直找不到工作,沒有一家歌劇院答應留下他。那段時間,他相當的沮喪和頹廢,幾乎陷入了絕境。後來有一次,他奇蹟般的在亞琛歌劇團謀到了一份指揮的工作,漸漸有名。第二年4月,他被任命為亞琛市的音樂總監,成為當時德國最年輕的音樂總監。與此同時,他收到了亞琛市政府的一份官方請求,要求他加入納粹黨。按照地區黨領導人的意見,以非黨員身份是不能出任音樂總監這樣一個職位的。”
“他答應了。這就是他成為一個備受爭議的音樂家的原因。”
“沒錯。後來卡拉揚就加入了納粹黨。但是他在他的自傳裡說:‘為了得到這個夢寐以求的職位,不管是什麼條件我都可以接受,有時人們會不暇思索地說,為了這個目標我竟會在所不惜’……”
“邢先生繞了個大圈子,不會只是為了講故事給我聽吧?”
“其實,在我看來,卡拉揚那時是被逼的。納粹突然上臺導致了國家管理系統的鉅變,卡拉揚的職位變得很不穩定。如果拒絕,當時他完全有可能失去工作,至少,在他身邊很多人突然失業。所以他理所當然地做出了積極的反應。”
“而現在,我是又一個被逼做決定的卡拉揚?”紫堂冷笑。
“紫堂,喜歡甜點嗎?”甜膩的女聲把紫堂從思緒中拉回。
她的嘴唇上塗滿了厚厚的唇彩,紫堂根本無法將那雙嘴唇想象成印象中甜美的冰淇凌。紫堂對於甜點並沒特別的喜歡,擺在櫥窗裡的蛋糕點心縱然看起來可愛得想立刻買下,吃的興趣倒不大。
點紅唇,挑衣衫。倉促地完事,經過豪宅花園,藉著燈光,紫堂看到了鞦韆。
夜晚的天空是墨藍色的,很透明。夜晚的鞦韆是橙黃的,很柔和。
紫堂沒有坐上去,只是用手撥了撥鞦韆。鞦韆晃晃悠悠地搖了起來。
紫堂微微嘆氣。為什麼這些年來對邢諾唯的無理要求一再忍讓,一再妥協?不是因為他是老闆,而是因為他眼角眉梢的神情與陸天昊相似。
鞦韆繼續樂此不疲地搖曳,並在到達最高點時似乎得意的稍稍停下運轉。
高一點點就能比平時看得開麼,或者高一點點就能有理由更開心?
但鞦韆還是會回來,降到最低點。即使高一點點的話,與天上的星星多一點點的接近,卻還是會回來的呀。
鞦韆喜歡騙人,而紫堂喜歡被它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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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門去找工作。天昊死活拉著要和我一起走。
我們穿過人行道時,看到幾對手牽手過馬路的情侶。
“紫堂,為什麼通常都是男加女來配成一對情侶呢?”
“可能是因為在情感問題上,男生遠不如女生的敏感和堅決,他們常常在短暫的躊躇中,遺失身邊最美好的東西。所以上帝為了彌補這個缺點,就派了許許多多的女孩子來幫助點化他們吧。”
手被天昊緊緊抓住,我轉頭看他。
他咧著嘴,笑得像個啃奶嘴的嬰兒。“看來我是個比女生還聰明的男生哦。我沒有弄丟了紫堂。”
——以上摘自《天堂日記》五月十七日
公司月度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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