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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憔悴的女人,全身都是黯淡的,只有手上的鑽戒閃閃發亮。
她發狠地擼下訂婚戒指,猛力朝鏡子砸去。叮的一聲脆響,玻璃被砸出一圈圈裂紋。戒指無聲地滾到地毯上。
洪安菲的內心湧上滔天恨意。那種被欺騙、被羞辱的傷痛盡數化為對宋子豪的仇恨。她要讓這個男人痛苦,把自己遭受的一切加倍還給他!她想象毀掉宋子豪的種種可能性,漸漸地平復下激烈的情緒。
她從地上撿起鑽戒,拿在手裡厭惡地端詳了一遍,將它重新帶回手指上。然後換了衣服,直接去找洪峰。
當她對洪峰說“宋子豪的確在騙我”的時候,態度冷靜得讓洪峰吃驚。
他仔細打量女兒,沒有從她臉上發現一絲悲慼和憤怒。她儀態優雅地坐在自己面前,一臉冰冷,是個冰雪美人。
本來預備安慰她幾句,看來並沒有必要。這也好,方便他做事。
洪峰用手指敲擊桌面,探詢地問:“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報仇。你幫我。”冷冷的語調裡含了冰。
“這個沒問題。你想如何報仇呢?”
“隨便。你大概早有計劃了。”
洪峰走到她面前,輕輕撫摸她的頭髮,語重心長地說:“你想通了最好。姓宋的不是東西,居然這樣騙你!”
洪安菲突然有一種衝動,很想抱住父親,在他懷裡好好哭一場,讓他安慰自己。
可是洪峰又開口說:“有了你的配合,一定能收拾下那小子。”他的語氣輕鬆而愉快,一雙眼在鏡片後熠熠生輝,是那種即將捕捉到獵物的興奮。
洪安菲的心瞬間冷下來。她靜靜地聽洪峰安排,好像他們只是合作夥伴,並不是父女親人。
洪安菲流產了。
宋子豪接到電話趕去醫院的時候,她正躺在病床上哭。
她對宋子豪說,這幾天她一直肚子疼,可是她沒在意,誰知道今天洗澡的時候見了紅,到醫院已經晚了。
宋子豪聽後,暗想這就對了,她前幾天沒反應,還以為那藥沒作用。
他自然是打疊百般溫柔來安慰她。不過洪安菲一直心情悲痛,醫生說她再這樣下去會得抑鬱症。所以當她提出要宋子豪陪她出去旅遊時,宋子豪不得不答應。
嘉文聽說這件事的時候,直覺這事不太對,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一個勁兒心慌。
宋子豪把近段時間洪安菲的表現仔細回憶一番,覺得並無異常,便安慰他:“我只是出去幾天,沒問題的。”
“你一個人都不帶啊?”
“我是陪洪安菲去散心,她不讓我帶人。”
“讓兩個人遠遠跟著你吧。”
“沒必要。”
“不行,萬一又被人暗算怎麼辦!”嘉文又氣又急,聲音不自覺地就高了幾度。
宋子豪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哄他:“好好好,聽你的,我讓兩個人遠遠跟著。”
嘉文想想,沒什麼好說的,心裡依舊悶悶不樂。
“我和你媽以前住的那條街要拆了,今天你和我再去看看。”宋子豪摟住他的肩膀說。
嘉文想,那條街、那棟房子,他都記不清了。
等他們站在陳小瑩的舊屋前時,嘉文依稀想起在多年前的某一個上午,也是像今天一般陽光燦爛,他看見穿黑衣服的男人在陽光中向自己走來。男人在樓下仰頭看自己,俊美的面孔在金色的光線中猶如神祗。
他側頭去看身邊的宋子豪。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不復當年的年輕孤傲,然而那種從天而降堅實英武的感覺並沒有任何變化。
這個改變他一生的男人,讓他如此愛戀。
嘉文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
宋子豪歪頭衝他笑笑,感慨地說:“你那時只有一丁點兒大,如今長成大人了。我都不記得是怎麼把你帶大的,歲月如梭,一點兒不假。”
嘉文脫口說道:“你根本不老!”
宋子豪笑笑,沒說話。
他牽著嘉文的手,把老街逛了個遍。最後又回到那棟舊樓前。
他笑著說:“我還記得和小飛刀、皮蛋他們一起送小瑩回家,學校說我們是小流氓不準小瑩和我們來往,小瑩為這事還寫了檢查。”
嘉文輕聲問:“你還在想媽媽?”
宋子豪的笑容變得有些傷感:“現在很少想……說實話,我不太記得她的樣子了……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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