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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距離有一幢花園別墅,既連成片區又保持了相當的獨立性,是本市的富人區。
宋子豪走進洪先生的別墅,小小地吃了一驚。房子是中式佈置,有假山園林,有古董字畫,處處透出一股雅緻的書卷氣,很難想象房子的主人是黑幫老大。
洪先生本人也不像道上的人。四十歲左右,白淨溫和,穿一套白色的對襟綢衫,頭髮一絲不苟地梳朝腦後,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像成功的儒商。
龍哥恭敬地向洪先生問候,對坐在他旁邊的王雄只是瞟一眼,當沒看見。然後他又向洪先生介紹宋子豪。
洪先生笑咪咪地對宋子豪說:“你就是阿豪?後生可畏啊。”
宋子豪感到王雄陰鷙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睃巡。他對上王雄的目光,淡然而毫無畏懼。兩人之間頓時積聚起緊張的氣壓。
洪先生依然笑著說:“阿豪,這是雄哥,以前沒見過吧?”
宋子豪收回目光,禮貌地叫了一聲:“雄哥……以前在外面跑,好多前輩都沒見過。”他這後面一句話是對洪先生說的。
洪先生點點頭說:“年輕人,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嘛。”
王雄陰陰地說:“他眼裡還有規矩嗎?”
龍哥指著王雄說:“我操,王雄你什麼意思,說清楚!阿豪他怎麼沒規矩了?最沒規矩的是你弟弟吧?”
王雄臉上一變,瞪著龍哥說:“我弟弟不就是嫖女人沒給錢嗎?不就是打了你的小姐嗎?多大點事?你的人要把他打癱在床上?他再不對也是自己人,是這臭小子的長輩,不看僧面也該看佛面吧?”
龍哥被“自己人”和“長輩”堵住了。他想不出反駁王雄的話,轉頭對洪先生說:“咱幫裡的規矩沒說自己人就可以賴賬的。如果當時阿豪不教訓他的話,以後人人都可以他媽的賴賬打人,這生意還做不做?再說,生意是幫裡的,要是為這事罰阿豪,以後兄弟們誰他媽還願意替幫裡做事?”
還沒等洪先生開口,王雄謔地站起來冷冷地說:“他那是教訓人嗎?根本他媽是想要我兄弟的命!你們現在眼裡有誰?說是替幫裡管生意,誰知道是不是打著其他主意!”
龍哥也從沙發上跳起來,大罵:“你他媽說話別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我的人就打你弟弟了,怎麼了?誰讓他狗日的欠收拾!”
洪先生拍著沙發扶手沈聲喝道:“都給我坐下!鬧什麼鬧!傳出去讓人笑話!”
兩人氣咻咻地坐下來。
洪先生聲音不大,但語氣中含著不容置疑地威嚴,“阿雄,你弟弟做事不地道,應該教訓。這回的事情他自己要負責。不過……”他轉頭對龍哥說:“阿豪下手太狠了。都是自己人,不能一點情面都不講。”
洪先生停了一下,將各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又說:“阿豪給雄哥道個歉。阿雄,你弟弟的醫藥費和安家費由幫裡和阿龍各出一半,反正不會讓他生活沒著落。”
龍哥張嘴想說話,被洪先生銳利的眼風一掃,便把話頭咽回去了。
這時候宋子豪站起來,平靜有禮地對王雄說:“雄哥,是我不懂事,下手太重,你大人有大諒別和我計較。我以茶代酒向你道歉。”說完仰脖把茶喝了,向王雄亮出杯底。
洪先生對他讚許地點點頭,然後看向王雄。這一眼並不嚴厲,卻彷彿蘊含千鈞力道,王雄心中的不滿被生生壓下去,不情願地舉起茶杯抿了一口,算是接受宋子豪的道歉。
洪先生笑咪咪地說:“這就對了,自家兄弟應該以和為貴嘛。”
從洪先生家出來的路上,龍哥氣哼哼地說:“他媽的,還要老子出錢,忒不公平了!我得收拾王雄!”
宋子豪勸道:“我看算了,洪先生已經開口,我們再生事就是不聽他的話,這是違反幫規的。那些錢你從我頭上扣吧。”
龍哥氣不順地盯著他說:“就這麼算了?”
宋子豪攤攤手:“不然怎麼辦?”
龍哥在宋子豪面前再不提這事。
他回去把皮蛋找來,吩咐說:“王雄這事我不服氣,要找補回來。阿豪自從有兒子以後膽子越來越小,這事不要他管了。你找幾個人去王雄的場子裡挑點事,把他的場子給砸掉!”
皮蛋忙不疊地答應:“好,沒問題,我一定給龍哥出這口氣。”
“你要找個站得住腳的理由,別讓人以為我們是故意的。”
“嘿嘿,挑他們的錯還不容易嗎?”
“算你小子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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