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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正浩提起小時候的囧事，伍瑜遠惱羞成怒，又顧及著睡著的孩子，只能超沒氣勢的輕聲表達不滿，“滾——”

裘正浩眉開眼笑的講道：“你個小沒良心的，上小學那陣，我可沒少領你上廁所吧。要不是有了新教學樓，我估計能把到抱不動，再給你扔坑裡，忘恩負義的傢伙。”

伍瑜遠也覺得小時候的蠢事可笑至極，撅著嘴巴反駁道：“我有付費的好吧！”想起現在碰到的難題，又皺起眉頭嘆道：“捏著鼻子也能忍，不過裡面黑黢黢的，這農村晚上又靜，怪嚇人的。”

裘正浩頗為無可奈何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你早說一個人害怕不就得了，走吧，我再當一回兒好人。”

伍瑜遠抿著嘴巴跟在人身後去上廁所，皺著眉頭開啟了茅坑裡的拉線燈泡，昏暗的黃光照著貌似岌岌可危的兩塊木板，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關上了帶有縫隙的木門，捏著鼻子可憐巴巴的喊道：“正浩，你可別走哇——”

裘正浩瞧伍瑜遠的那樣就覺得好笑，應道：“好——小寶寶，我不走。你放心拉吧！”

伍瑜遠蹲在兩塊木板上，根本不敢往下看，他剛剛考察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很多蠕動的東西，心裡害怕至極，胡亂唸叨著：“不會地震吧……不會吸多了沼氣暈倒吧……萬一木板塌了怎麼辦？正浩……你還在嗎？正浩？？”透過門縫，已經看不到裘正浩的身影了，急得伍瑜遠欲哭無淚，哭哭唧唧的喊道：“死正浩——你死哪去啦——”

裘正浩憋笑憋到內傷，終於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蹲在距離廁所不遠的地方笑得前仰後合，木柵欄又不隔音，伍瑜遠當然聽到了，哼了一聲嘀咕道：“越變越壞了，敢嚇我！”

裘正浩笑到岔氣，講道：“你快點上，我看網上有新聞說，有人便秘在茅坑裡蹲太久，結果暈倒掉糞堆裡了。”

伍瑜遠驚道：“真噠？”

裘正浩笑到快抽筋了，“當然是假的，嚇你的，你快點，當茅坑裡香嗎？”

“你個大騙子！”伍瑜遠皺著眉頭講道：“我上不出來，你唱個歌唄，歡快一點的。”

“啊？”裘正浩不禁抱怨道：“要求真多，麻煩。”想了想，還是開口唱道：“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人生多逍遙……”

伍瑜遠蹲在茅坑中，聽著裘正浩不斷重複的兩句歌詞，突然想起小時候熱播馬景濤版的《倚天屠龍記》，兩人曾經將家裡的被單綁脖子上，假裝英姿颯爽武功高強的張無忌，嘿嘿吼吼的對打，從床上蹦高跳下地，還當自己是輕功了得的大俠。

裘正浩像唸經一樣不斷哼唱這兩句，熟悉的旋律像是開啟了伍瑜遠的記憶門閥，那些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彌足珍貴。

裘正浩聽到伍瑜遠清脆的笑聲，喊道：“笑毛呀，只記得這兩句。”

“我是想起了你的九陽真經。”

裘正浩一拍腦門，覺得小時候的奇葩糗事一籮筐，“你快點，便秘呀，要不……我給你摳摳得了！”

裘正浩將‘摳摳’兩字講得極度曖昧，伍瑜遠吼道：“滾球蛋——”

裘正浩蹲在地上壓根兒沒動，“那我走了哦！”

伍瑜遠立馬服軟，央求道：“別……你別走——”

一場驚心動魄的廁所之旅在二十分鐘後才結束，伍瑜遠回到房間後，總覺得衣服上的味道都怪怪的，心想，早知道就上完廁所再洗澡了。

兩人熄了燈，躺在床上睡不著，輕聲聊著天，聊到安蓉婉時，伍瑜遠問道：“你喜歡她什麼？”

裘正浩回道：“嗯，漂亮，賢惠，性格柔和，說話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的。你哥我就是女人緣好……”他開始細數歷任女友的優點，五任女友都不一樣，愛麗絲熱情奔放，顧靜淑美麗聰慧，蔚如珊性感火辣，陳佳燕活潑懂事，再加上以結婚為前提溫柔賢惠的安蓉婉。

伍瑜遠在心裡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嘴賤。聽著裘正浩講的這些優點，與自己一個都不沾邊，無比鬱悶，苦巴巴的總結道：“能明確說出為什麼喜歡的都不叫愛情！”

“嗯？”裘正浩滿腹狐疑，“是這樣嗎？”

伍瑜遠沒有回答，而是沉默了，再也不肯講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假裝睡著了。

月色卻照出一雙明亮的小眼睛，盯著伍瑜遠的背影入神。

第二天一早，準備離開龍井村時，他們的商務車旁還停著幾輛前來龍井村玩的私家車，聽周文思介紹說，每逢週末人會多些，現在過年就沒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