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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的疼,可又沒法對外人傾訴。長吁短嘆的獨自枯坐了許久,最後他告訴自己:“道不同,不相為謀!”
幾日之後,林子森經過多方打探,聽說顧雄飛已經離開天津了,便回到家中,對葉雪山大爺長大爺短的說起閒話——也不是壞話,就是三句不離大爺。
說到最後,他被葉雪山打了一下子,是煙槍敲到腦袋上,敲出個大包。葉雪山氣急敗壞的怒道:“你怎麼總提他?他是你爹?”
林子森笑眯眯的一縮脖子,雖然不能確定這二人是否從此分道揚鑣,但在短時間內,大概是不能和好了。賀宅雪地上的腳印在他眼前浮現出來,他又想起了顧雄飛曾在船艙裡面吻過葉雪山的手。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留住葉雪山,少年時候鬥不過葉太太也就罷了;如今活了三十多歲,難道還制不住葉太太的孩子麼?
抬手揉著頭頂青包,他和聲細語的說道:“下個禮拜,兩艘貨輪可就要一起出海了。這回船多錢多,我跟著走一趟吧!”
葉雪山思索片刻,末了說道:“我也去。”
林子森嚇了一跳,但是依舊心平氣和:“你別去了,現在南北都是一樣的熱,在海上更遭罪。你在家裡,我去。”
葉雪山搖了搖頭:“不,我不放心。”
林子森心都亂了:“別啊,你還信不過我嗎?”
葉雪山沒看他,自己低頭專心致志的捻手指頭:“信不過,怎麼著?”
林子森陪著笑,連連點頭:“好,好,那就去。”
然後他收拾起了煙具,出門給葉雪山端茶遞水。垂頭走在走廊裡,他心中暗恨,因為葉雪山一旦上了船,他就什麼都幹不成了!
75、陰陽兩界
兩千噸的舊輪船形單影隻,孤獨的航行在熱帶海上。太陽已經降到了海平面,於是大海就蒼茫的紅了。
當初本來是兩艘貨輪結伴出發,其中一艘在印度裝滿高階煙土之後,就提前踏上了歸程;當林子森所在的這艘還在一望無際的印度洋上漂泊之時,那艘大概已經過了馬六甲海峽。
神情漠然的站在甲板欄杆前,林子森在潮溼晚風中一言不發。這次是他最後的機會,一切都順利巧合的像是天助,如果即便這樣還是不能成功,那他就從此死心,靜等著自己老成一堆垃圾,再次被姓葉的掃地出門。
眼前浮現出兩個月前臨出發時的情景,他看到葉雪山赤條條的趴在床上,白皙的屁股上赫然劃出一道鮮紅傷口。那是子彈劃過留下的痕跡,灼熱的帶走了一條皮肉。真是倒黴啊,對方明明瞄準的是金鶴亭,可怎麼就偏偏讓他也掛了彩?
金鶴亭惹到了一位大人物,惹過好一陣子了,時刻提防著大人物復仇,結果防著防著,還是沒能防住。槍聲一響,他就竄進了汽車裡面,從此一溜煙的不見蹤影。他的心腹手下,李三爺,立刻成了他的駐津總代表;別人向李三爺問起金先生去哪裡了,李三爺苦笑著搖頭,死活不說。
金鶴亭逃亡而走,畢竟還有個原因在裡面;葉雪山沒招誰沒惹誰,只是晚上和金鶴亭玩了一趟,結果就帶著一屁股血回了家。大熱的天氣,傷口被汗淹著,走不得坐不得,衣裳褲子也穿不得,從早到晚只好在床上趴著,至於乘船出海,當然更是完全不可能了。
於是林子森就出乎意料的遂了心願。
吹夠晚風之後,林子森往甲板上放出了誘餌。
誘餌是三四個小娼妓,或許是十三四歲,也或許是十四五歲,沿途蒐羅來的,全是與各國水手都有染的小爛汙貨。在老虎豹子一樣簇擁過來的水手之中,小娼妓們不知不覺光了屁股,身上要什麼沒什麼,胸脯也像是蚊子叮出來的兩個包,又因為營養不良,所以四肢細瘦,肚子滾圓。
林子森面無表情的看著水手們一窩蜂的捕捉驚嚇小娼妓,心中絲毫不動。除了姓葉的,他誰也不愛。大姑娘扒光了放在他面前,他也不往眼裡看。
程武經過狂歡著的水手們,因為剛剛喝了一瓶烈酒壯膽,所以眼睛都是紅的。直勾勾的望向林子森,他知道自從半小時前偷偷掐死船長開始,自己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腦子裡暈沉沉的,他其實已經後悔了,但是不敢悔,不能悔。林子森對著他緩緩的一點頭,他轉身就走,兩隻手攥著拳頭,不知怎的,就覺得自己是鬼上了身!
三分鐘後,程武帶著一群心腹手下衝上甲板,開始對著手無寸鐵的水手開槍!
槍聲一起,程武就什麼都不想了,雙手使槍追著人打。不過片刻的工夫,甲板上面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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