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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雪山現在對吳碧城毫無興趣,只想把話題轉到金錢上去;不想顧雄飛自顧自的又開了口:“既然如此,我也不能算窮,可是怎麼沒見你和我特別親近過?”
葉雪山聽到這裡,隱隱感覺他這話鋒不對,但是不肯正面交鋒:“大哥,你我乃是兄弟,天生便是關係密切,何必還要效仿普通朋友去特別親近呢?”
顧雄飛垂下眼簾,盯著杯中的酒:“這話說的高明。因為我是你的大哥,所以你對我連起碼的敷衍都省掉了。看來這大哥是做不得的,做大哥的全是冤大頭。”
葉雪山沒想到他會發出這樣一番高論,出乎意料之餘,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偏偏一時放鬆,竟然哈哈哈的笑了一大串,是純粹的傻笑。顧雄飛吃了一驚,立刻抬眼看他。而葉雪山的笑聲戛然而止,一張臉驟然紅了起來——他也被自己的笑聲震住了。
雙方靜默片刻,顧雄飛重新低下頭去,端起酒杯搖搖晃晃:“傻瓜一樣。”
葉雪山承認自己方才像個傻瓜,所以並不反駁。抬手撓了撓短頭髮,他決定進入正題:“大哥,我有個不情之請,想對你講。”
顧雄飛依稀猜出了內容,不過還是一點頭:“說。”
葉雪山清了清喉嚨,然後目光熱切的望向了顧雄飛:“大哥,你能不能借我一筆錢?我在天津有點債務,快到期了。”
顧雄飛沒看他,盯著酒杯問道:“多少?”
葉雪山遲疑了一下:“五萬。”
顧雄飛當即把酒杯往桌面上一頓,“咚”的一聲,威士忌都濺了出來。抬頭瞪了葉雪山,他咬牙切齒的反問:“五萬?!”
然後他站了起來,圍著餐桌走了一圈,末了停在葉雪山背後,他開口怒道:“你的手筆可真是越來越大了!他媽的五萬!”
葉雪山站了起來,低眉順眼的向他一躬身:“大哥,幫幫忙吧。”
顧雄飛一扯他的衣領:“你穿好的,戴好的,看著比我還像個爺,合著全是用債堆起來的,等著我出錢給你填窟窿呢!我說葉子凌,從今往後你我調換一下吧,也讓我享一享這做弟弟的福氣!”
葉雪山聽了這話,心中便要發狠——如果顧家財產真有了他的份,他現在也就不必借債度日了。這當然全怪顧老爺子死得倉促,未等讓他認祖歸宗,便自顧自的嚥了氣。出殯那天,他想來送父親最後一程,但當時顧家的管事人可能是不知應該如何待他,於是索性連大門都沒讓他進。那時候顧家門口都被賓客們的汽車堵滿了,他穿著趕製出來的一身黑袍子,孤零零的站在許多汽車當中。汽車伕嫌他礙事,粗聲大氣的探出頭來攆他,他在顧宅門前無處立足,混亂中又找不到顧雄飛,只得是灰頭土臉的回了天津。
他不是個記仇的人,可這件事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想起來一次,就難過一次。他總覺得顧雄飛如今的榮華富貴裡面,至少有著自己的三分之一——庶出的兒子,三分之一就夠了。
顧雄飛把葉雪山罵了一頓,同時手不閒著,不是抻一抻他的領帶,就是拍一拍他的肩膀。葉雪山是個頎長的身材,能把任何衣裳都穿得服服帖帖。顧雄飛罵得興致勃勃,罵著罵著,忽然很想把他摟到懷裡撫摸一通。
摸一摸,親一親,哄一鬨。顧雄飛承認自己是起了非分之想,而且是非常的非分,非常的想。可是怎樣下手呢?是直接把人扛起來走,還是斯斯文文的先談條件?
顧雄飛不曾受過慾望的苦,從來沒在這些事上費過心思,所以現在就很躊躇。而葉雪山萬沒想到對方會對自己別有心腸。笑微微的向後靠在桌子上,他饒有耐心的歪著腦袋望著地面,靜候大哥口乾舌燥,開出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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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歡而散 。。。
葉雪山頗有耐心的擺著聆聽姿態,領受兄長訓導。然而顧雄飛言辭犀利、滔滔不絕。他等得太久了,忍不住低頭打了個小噴嚏,同時就覺得身上有些微微的害冷。正當此時,他右手一熱,卻是被顧雄飛攥了住。
顧雄飛捻了捻他的手掌,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麼帶了一點病容?”
葉雪山想了一想,隨即坦誠答道:“下午看了一場電影,電影院裡提前開了冷氣,大概是受了涼。”
顧雄飛聽到這裡,忍不住明知故問:“自己去的?”
葉雪山一笑,答案不言而喻,當然是否定,不過伴侶也並非小玉仙,反正他總是不缺朋友的。
顧雄飛抬手去摸了他的面頰,又摸了他的額頭,的確是略略有些發熱。手指滑過泛黃的短頭髮,他愛不釋手的又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