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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女子顯然是個新式女性,並不怕人。落落大方的站起來,她雙手交握在腹下,不急不緩的行了個鞠躬禮,然後略帶羞澀的說道:“我姓陶,陶慧之。”
葉雪山一眼之間,已將陶慧之上下打量清楚,看出這是一位中等人家的女兒,齊耳短髮沒有燙,時髦是時髦的,不過時髦的很有分寸,沒存著出風頭的心思,也沒有出風頭的力量,衣服不華貴,身上沒首飾,純粹只是追求一點現代的美。
對著沙發椅一伸手,他微微躬身笑道:“陶小姐快請坐,你我雖是初次見面,但我和碧城可是熟朋友。看在碧城的面子上,請你萬萬不要和我見外。否則我一拘謹,就坐不住了。”
說完這話,他扭頭對著吳碧城一笑,彷彿很快活似的搓了搓手:“我在外面漂泊了大半年,一直擔心你孤獨寂寞,沒想到你又交了新朋友。好,太好了。”
吳碧城做賊心虛,同時萬萬沒想到他會忽然出現——他音信皆無的消失許久,吳碧城沒忘記他,可是新的生活隨著春風夏雨撲面而來,吳碧城不由自主的就慢慢將他移到了心房下層。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吳碧城終於說出了一句整話:“我很久很久都沒有收過你的信了。”
葉雪山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臉上笑出兩個深深的梨渦:“這大半年來,我在外面飽經風雨;沒想到回來之後,光景更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讓我一言難盡。”
然後他撿起了老本行,開始張羅著吃飯,話是專對著陶慧之一個人說的:“陶小姐,實不相瞞,在下是剛從天津過來的,下了火車直奔此地,就是想要和朋友們一起吃頓晚飯。”
陶慧之已經提前又站了起來,靦腆而又鎮定的低聲說道:“正好,我也要回家去了……”
葉雪山立刻抬手一攔:“別,別,陶小姐,說句高攀的話,碧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雖然我和陶小姐是初見,談不上交情,但還是想請陶小姐賞個面子,能夠一起去吃晚飯。況且陶小姐一看就是有知識的女性,現在男女交際也是很平常的事情,陶小姐總不至於是怕我吧?”
這話說的半開玩笑半激將,陶慧之既不想去吃晚飯,又不想承認自己是怕了他。而葉雪山趁熱打鐵,熱情洋溢的又加緊邀請了一番,末了就像一陣風似的,硬是把吳碧城和陶慧之卷出去了。
葉雪山打電話去汽車行叫來一輛汽車,載上三人前去東安市場吃西餐。吳碧城彷彿是怔住了,木頭木腦的隨著他走,問一句答一句,不問就沒有話。於是葉雪山談笑風生,把自己的海上之旅描述的奇異浪漫,聽得陶慧之驚一陣怕一陣,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瞪得溜圓。及至酒足飯飽了,三人坐上汽車,葉雪山先讓汽車伕把汽車開去公寓,送吳碧城回了家;然後才去送陶慧之。吳碧城獨自在公寓門口下了汽車,心裡就是覺得不對勁,可到底哪裡出了錯,他卻也說不出來。回房坐下喝了一杯熱茶,他茫茫然的上報館去了。
午夜時分,吳碧城騎著腳踏車回了公寓。房門沒有鎖,裡面還亮著電燈。他推門進去了,一路試試探探的走入臥室,果然看見葉雪山正躺在床上翻閱雜誌。
不動聲色的翻了吳碧城一眼,葉雪山沒說話,心裡是受了極大損失的感覺。他愛吳碧城,因為吳碧城是處子、初戀、天真、純潔,身上乾乾淨淨,只有他一個人的印記。吳碧城就難得在了這裡,就稀罕在了這裡,否則憑著他手裡的錢,他什麼漂亮小子睡不到?何至於非要被吳碧城幹個半死不活?
葉雪山認為自己是懂愛情的,十三四歲,還像孩子一樣呢,就知道了女人的好處。可是要問他真正愛上過誰,那他現在回首往昔,認為自己就只愛過吳碧城。
可是不過半年多的分離,吳碧城就變了心腸——他還沒變,吳碧城居然先變了!
吳碧城不再罕有珍貴了,不再幹淨了。吳碧城變得和其他青年沒有區別,泯然眾人矣,再不值得他想著念著了。
吳碧城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過錯,可他不知道這錯是大是小。搭訕著對葉雪山一笑,他喃喃的問:“還沒睡啊?”
葉雪山放下雜誌,對他招了招手:“碧城,你過來。”
吳碧城慚愧的走了過去,因為葉雪山在床上是半躺半坐,所以他特地彎腰低頭:“子凌,什麼事?”
葉雪山面無表情的又看了看他,然後對著他的小白臉,揚手就是一記響亮耳光!
吳碧城被他打的猛一歪頭,幾乎踉蹌。捂著臉直起腰,他沒捱過打,所以愕然的睜大眼睛望向葉雪山,徹底的呆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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