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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人吧?這個“上面”的關心非但沒能讓徐冉感到開心,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窩心和難受。
還來不及作何反應,方納言一把拽起徐冉,冷冷地,對著手指不斷敲打桌子邊緣的值班醫院說了句,“幫我轉告你的那個上面,不必了,多謝。”
說完,拉著徐冉轉身就走,兩人在門診大樓門廳和急診大廳交界的角落看見坐在長椅上吸菸的餘江中。
當方納言看見餘江中疲倦而失神坐在長椅上的時候,他差點失口“啊”了一聲。
眼前那人密不透風的一身盔甲彷彿褪得乾乾淨淨,一瞬間,方納言明白一件事情,不管多麼呼風喚雨的男人,脫去堅硬的外殼其實也不過是最普通的男人而已。
是啊,在餘江中的內心他何嘗不是早已看清,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有七情六慾的,會被感情牽著鼻子盲目走的傻瓜罷了。任何一點一滴,都能牽動他的五臟六腑,哪怕只是愛人唇邊的一抹微笑,眉心的一點輕蹙。
餘江中無意間抬頭,視線裡出現徐冉和,方納言。
一個愣神,菸頭幾乎燒到手指頭了,他才覺察,隨手丟在旁邊的垃圾桶裡,卻被殘煙上迸發出的小火星給濺到,痛得差點跳起來。
其實,對於他目前能給的關心,徐冉並不領情的,餘江中也知道這個,但他並不在乎徐冉是否明白他的心,他只是為著自己的心,只想告訴自己徐冉他沒事,好好著。
說到底,人還是自私的,哪怕是他在這世上還能愛著什麼人,也只管自己去愛,去放心罷了。
方納言略有所思看著餘院長。
他多麼想自己有足夠的笨,能夠任何端倪都看不出來啊。這樣的話,他心情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陰晴不定和複雜。可是那個人卻壓根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餘江中踱到方納言面前,甚至看也不看低著頭雙眼只顧研究地板花紋的徐冉,和顏悅色道,“帶他去做些檢查吧。徐冉胃不好,上一次胃出血,也該做些複查了。”
方納言揚揚眉毛,冷冷地,“不用費心了,該做的檢查,我改天都會帶他做。今天他累了,早點休息才好。”
餘江中面上表情一滯。半晌才微微一笑,“哦,好的。那也好。”目光瞟了站在一旁發呆的徐冉,再隨意不過說了句,“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改天做了檢查,告訴餘俊一聲吧,他很擔心你。”
方納言略偏著腦袋,默然,目光如炬。
這一句,繞過來,彷彿還是一個替兒子關心徐冉的父親了,方納言想。假如那老傢伙整個人再少些焦灼不安,再少些失魂落魄,那也許自己就會被矇蔽過去吧?
“嗯。”徐冉點點頭,視線並沒有和那人有過交集,只是一轉身,餘江中回頭,卻和方納言默默一回首的眸光在空中某一點相碰,再迅速掉轉開來。
等徐冉和方納言兩個人如影隨形的影子在醫院交叉的長廊末端徹底消失,餘江中挺直的背部才慢慢委頓下來,滑坐在僻靜角落邊的長凳上。
嘴巴翕動一下,默默地,對心裡藏著那個人說,“拜託小子你要過好一點,不要讓我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行嗎?”
徐冉以為,一路上略有所思的方納言回去以後一定會戳穿餘江中和他之間曖昧情愫,但是出乎徐冉意料之外的是,方納言什麼都沒有說。
幾次,徐冉試著對那個神遊的男人開口道,我們就到此為此吧,可每每都在欲言又止的時候被方納言顧左右言他的岔開。
終於能到家了。
“哎。”長舒一口氣,把自己攤在地上,面朝下,臉埋在軟軟的枕頭裡,胃不疼了,他整個人像被剝了一層筋骨似的,沒勁兒。
過了好久,徐冉才懶洋洋的,“你還不睡覺,看什麼看?”
後面果然有聲音,“你長後眼睛了?”說罷,那人居然還伸出腳,用腳尖踹徐冉屁股。徐冉無可奈何的,“擦。要死呢。”
方納言乾脆就勢靠在徐冉的身上。“哎,今晚上床睡吧。我睡地上。”
“為什麼?因為我是病人?”一把推開像豬一樣死沉死沉的臭男人。方納言也不惱,臉對著徐冉的臉躺下來,現在兩個人的距離僅隔數寸。
不自然的,徐冉頭往後一些,方納言便恬不知恥的往前將腦袋送了些,朝拘泥不安的那張俊臉輕輕悠悠吹了口氣。
有點無處藏身的徐冉終於發惱起來,手支起頭,臉色一沉,“方納言,你不是說,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出國了嗎?”
方納言也效仿徐冉動作,將腦袋支起來,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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