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這麼無聊的問題,凱咬咬牙,盡力將不耐的怒氣隱忍住。
“再給我十……不,二十分鐘就好。”
差不多再過二十分鐘,足球隊應該就會結束體能練習,開始團體球技訓練,這樣便可以減少施衛和其它人單獨談話的機會。
要到那時,他才能稍微安心地離開窗邊。
從這裡只能見到施衛和兩個也是六年級的學長交談,卻無從得知他們談話的內容,這讓凱有種相當不舒服的感覺。
他當然知道施衛也有自己的生活,而且是他再努力也無法完全涉足的範疇。
直到現在,只要想到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施衛不曉得和多少人有過接觸,他仍會感到胸口鬱悶難受。
他清楚地知道施衛心中只有自己,但不安的感覺不斷困擾他。
要不是他一再苦相逼,甚至設了許多圈套讓施衛不得不踏進來,他恐怕到現在為止都沒機會聽到施衛親口告白。
他的理智明明就清楚施衛是這種個性,情感卻沒那麼容易控制得住。
面對保守過度的施衛,他決定只有不斷進攻,直到讓施衛無路可退,才有可能逼出施衛的真心話。
只要是得想到的方式他都會試,但他也明白施衛的性格不可能同自己希望的那樣,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除非等哪一天,施衛能如同自己一樣,坦然將感情表現出來,否則在那之前,他可能都得在這種忐忑不安的心境中度過。
總覺得自己快成了……偷窺狂。
定定直視著本應在跑步卻不知為何停了下來的施衛,凱忍不住自嘲地暗忖。
那個有著一頭閃亮黑髮、雙眼也總是銳利清澄的身影,向來是足球場上最耀眼奪目的焦點。
要是施衛得知,自己經常在社團時間從這扇落地窗凝視著他,他會有什麼感想或反應?
是會訝異、錯愕?還是憤怒、生氣?亦或會……小小的高興一番?
反射性地哼笑一聲,凱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會有這種想象。
他目光一轉——察覺一直在自己身後囉唆不停的指導老師終於離開,凱冷冷地掃了眼在場邊獨自做著短程慢跑練習,還不時因體力不濟停下來休息的伊維菲利姆桑特斯,美麗的唇畔更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憑他那副體弱多病的身軀也想跟在施衛身邊踢球?
哼!再等個一百年吧!
凱不屑地移開視線,心想要是打擾自己跟施衛的伊維能這樣體力不支倒地,然後昏迷不醒也與他無關。
有件事他並不打算告訴施衛。
因為施衛要是知道一定會自尋煩惱。
施衛回中國的那個春假,他因雙親的要求前往美國。
到了那裡,他才明白髮生什麼事。
他早該想到的。
葛雷斯——有就是凱家的管家,在新年過後趁凱回到學校無法掌控他的行為時,迫不及待向人在美國個威那斯當家,當然就是凱的父親告狀,說肩負傳宗接代任務的凱不但喜歡上同性別的物件,對方還是個不值得一提的化外人種。
喜歡上施衛的那一刻,凱即把自小被灌輸的民族自大意識拋在一邊;等回過神來,他注意到這個根深蒂固的歧見不知何時以從腦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是在新年期間強迫施衛陪同自己回家時,才察覺自己的感情,那時他並沒多想就在所有家僕面前表現出來。
而正是之後發生一連串麻煩的肇因。
原本苦口婆心、對他好言相勸的父親再發覺他壓根兒就聽不進奉勸的話時,態度立刻轉變,實施起高壓政策。
但要是能夠放棄,他早在察覺自己對施衛的感情時便會實時抽身,不會像現在這樣沉溺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他父親當時還威脅要幫他辦理轉學,卻在得知他心意不被動搖後,改而恫嚇他,說他若不改變決定便要將他留在美國。
他的父親向來是個言行一致的人。
被迫待在紐約第六大道旁的大樓裡,他連碰觸電話都不被允許。
他當時唯一能做的事,只有每天瞪著從窗戶即能望見的中央公園發呆。
幸好當時跟著一塊兒到美國的保母蜜拉鼎力相助,他才得以趁著雙親到西岸去時逃回英國。
蜜拉是家中難得沒有種族歧見的人,在他還小的時候,常在周遭都充滿排他的浪潮中諄諄告誡他,耶穌教人要博愛,也就是要每個人對所有人一視同仁。
但凱當時自然是將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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