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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應該沒問題了吧,自從上回差點用剃刀割斷喉管,我就一直不太敢剃鬚,連須刨也不敢用,生怕再惹得自己失控。
從浴間出來,他正在做各種準備,畫室朝南的一面是整幅玻璃牆面,採光極好,他在那裡擺了張寬大的藤椅。
“你坐藤椅上,不用刻意擺什麼姿勢,怎麼舒服怎麼來,只要別睡著了就好,悶的話可以聽音樂或是看書,都在那邊架子上你自己挑。”他專心整理著畫架聽見我進屋也沒抬頭。
畫室的另一側是書架,我被一套繁體豎版帶插圖的金庸全集吸引,信手抽出其中的《連城訣》,這本書我還是很小的時候讀過,人物姓名已經全數忘記,只記得最後的結局是主角帶了舊時情人的遺孤避居世外,慨嘆這世界上的人都太過聰明他適應不來。
按照要求我坐入藤椅,他還在擺弄工具,我顧自看起小說來,剛翻過幾頁就被他的口哨聲驚起:“禾草蓋珍珠啊,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漂亮。”他站在那兒眯著眼睛打亮我,“可惜車禍留的那道疤讓你添了抹男人味,否則你的模樣就是標準的中性美。”
怎麼看他的語氣眼神都帶著股調戲意味,我警惕著不敢搭腔,那處傷並不嚴重,留下道不足2公分的印跡橫在下眼瞼近顴骨處,不留意的話也就是臉上一條紋路,偏他議論多多,或者我本不該接下這份工作的。
發覺我面色不善,他立即拿起碳筆收斂姿態開始作畫,之後再也沒有出言輕薄,每隔一小時他會讓我休息一下,自己也抽支菸喝點水什麼的,漸漸的他的專業態度打消了我的疑慮,我慢慢放鬆下來。高層建築視野開闊,書看得累了我便轉向窗外靜靜遠眺。時間不知不覺過得飛快。
第3個小時過到一半,畫室虛掩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容顏清秀身形纖瘦的年輕男孩,穿著睡衣睡褲還有點沒睡醒的樣子,他就著安平的水杯猛灌了一氣,然後便窩進屋角沙發傻傻地看著安平作畫,過了好一陣子面孔才回魂般煥出神採:“平哥,我上班去了。”又坐了一會兒他衝安平開口。
“過來。”安平的眼睛仍舊盯著手上的畫。
“幹嘛?我要遲到了。”男孩不情願地趨上前。
“就不肯少睡一分鐘。又沒吃飯吧,再瘦都沒了。”安平出其不意地在那男孩的細腰上擰了一把。
男孩咯咯笑著倒進他懷裡仰頭在他面上親了一口:“再見,平哥,記得打電話給我。”
趁著男孩轉身安平在他的俏臀上拍了一記:“別忘了吃東西。”
好一齣煽情戲,我試著無動於衷埋首小說,然而被傅庭煒復的慾望卻令我的身體不聽使喚地發起熱來。
13
這天安平一共畫了4個小時才收筆,我合上書等他付錢走人,卻又被他殷情請入餐廳喝下午茶,上午到現在我確是餓了,便也不客氣地吃光了他做給我的三明治,味道還不錯。
“還要嗎?”
“夠了,謝謝。”看見他正往紅茶里加糖我忍不住問,“那樣好喝嗎?”
“習慣了。我在法國時負責我生活起居的管家是位英國老太太,常常做英式下午茶給我。你要不要試試?”
我搖頭,難怪,原來是西俗,年豐身上也有許多類似的癖好,那時候雖然儘量遷就他,但私下裡我仍是喜歡純中國式的口味。
“我18歲就去法國讀書,可是呆了十多年也沒拿到學位,幸虧畫還能賣些出去,否則只好買塊豆腐撞死。”他言若有憾,“沒辦法,我對生活的態度跟你不一樣,我認為生命是用來享受的,這是我媽自小的教誨。那10年我全部用了來玩樂,遊遍歐洲四處寫生逛盡博物館外加追歡逐樂,呵呵,你一定認為我很墮落吧,但是男歡女愛的確是我作畫的靈感,不可或缺。”
墮落?以世人的眼光看很難說我與他哪個更加墮落吧,至少他還有靈感這個藉口,我呢?因為愛情?我笑起來。
“笑什麼?你可真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不愛說話的人。”他繼續自說自話,“陳家豪,陳家的自豪,你父母一定對你寄望很高吧?還是我比較幸運,攤上個醉心享樂的母親。
“我爸是個工作狂,我媽以此為理由同他離了婚,她說她忍受不了那種分秒必爭過於嚴肅認真的生活態度。鑑於我媽是個公認的貪慕虛榮的女人,法院把我判給了我爸,但是沒過多久我便離家出走跟了我媽,因為我媽從來不對我的學習提任何要求,反而一有機會就與繼父帶了我到處遊山玩水,他們在物質上其實並不富有,比不得父親的家世雄渾刻意經營,但那種輕鬆自如的生活態度卻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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