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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年輕姑娘眼裡的愛慕之火便完全熄滅了。
其實讓女孩心中從少女時代殘留下的美好印象幻滅,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他甚至不用說一句明確的話,只需做一些討人嫌的舉動便可以。
他原來一直不行動,其實是對吳蘊璇的存在作用有所期待吧?
那個人,會不會因此而自動拉開距離呢?
如果能維持住表面上的和睦,不要揭穿,不要撕破那層紗,他們還可以繼續做好朋友。
他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從頭開始,就是從自我感覺出發的自私行為。但當時周祖望仍然覺得這是一種顧全對方面子的體貼美德。與其和對方說清楚,還是虛偽的曖昧更善良──
連自己都開始厭惡這樣的卑劣。
只要消極地不行動,被動接受,那就沒有一點責任。
但現在這種後悔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呢?
周祖望最終沒有離開這個城市。
他沒有主動去尋找狄寒生。
但他也沒搬家。
直到陳其跑來問他狄寒生到哪裡去了的時候,周祖望才真正大吃了一驚。
開始是在詢問畫稿進度的郵件裡面附帶問一句。周祖望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只好說:『他已經離開這裡。』
陳其不相信。懷疑是狄寒生藏在附近或者授意周祖望這麼誆騙他。於是又一次專程跑來抓包。
得到的自然是失望的答案。
“完蛋了,這家夥這次失蹤玩得夠徹底!不會是想不開跑去自殺了吧?”陳其苦惱地抓著頭哇哇大叫。
“但是好像又沒有什麼無名男屍的報道,不對,他死掉應該會有小小的轟動才對…”他開始撐著頭認真思考。
一直到看見周祖望蒼白的臉色才住口。
陳其觀察著他,隨後說:“你也不是不擔心,為什麼不去找他?”
周祖望厭惡地瞪了他一眼。這個人讓人忍無可忍。當日如果他不找來,不信口雌黃,他怎麼可能失控到就那樣對寒生說話?
但這樣想,也許僅僅是為了推卸責任吧?
若不是本來就存在懷疑,本來就不信任…
如果去尋找對方,如果找到了,要說什麼呢?腦海裡一片混亂。他有很多可以說出口的話,但沒有一句是寒生想聽的。
周祖望慢慢地垂下頭,再也沒有支撐的力氣。
寒生失蹤,從此沒有一點訊息。
6月之後,周祖望辭掉了原來的工作。和銀河出版社籤的本來也不是長期合約,他畫完已經定下的稿子後,就和對方出版社解除了合約。陳其見他意思堅決,怎麼說都沒有用,只好算了。他不願意動寒生留下來的那筆錢,幸虧上一年頗有節蓄,可以充作投機的資本。
外匯股票之類的投機除了技術分析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影響因素是心態。原先也不是沒想過要靠這個賺錢,但在巨大的還貸壓力下總是無法做到冷靜操作。現在是沒有這個問題了。
周祖望苦笑一下。說得義正詞嚴光明磊落:不要狄寒生的施捨,但其實現在自己的生活還是離不開他的幫助。
當然,原先還有另一個因素,總覺得這行當不是長久之計。當別人問起:“現在在做什麼?”如果只能回答:『在家炒股票』的話,感覺無地自容。可能因為從父母輩承襲來的觀念,覺得這不是正當職業,自感羞恥。
但現在,曾經的顧慮像桌上的灰塵一樣,抹過一次,就此消失不見了。現在回想起以前那樣在意旁人觀感的自己,覺得恍如隔世。
能夠賺到錢,維持自己和斐斐的生活,並且有時間做喜歡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閒暇的時候除了設計類的,也會畫些漫畫。都是一個一個小笑話。自身經歷,報紙雜誌上看來的。斐斐很喜歡,還會拿到學校去給同學看並覺得有面子,不知不覺就畫了很多。
斐斐有一天回來問:“爸爸,同學都說很有趣,你為什麼不投稿?”
他恍惚間把女兒興奮的面孔和另外一張熟悉的臉重疊在一起。
高中的時候,那個人也是這樣“祖望,祖望,你以後會成為畫家吧?先給這張畫簽名!要寫上一個‘1’字表示是初始稿!”他嘴裡雖然說“不可能的。我怎麼會成為畫家?”但心裡那瞬間的愉悅無法欺騙。其實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偷偷開心的。
明明告訴自己男子漢大丈夫當斷則斷不要拖泥帶水,優柔寡斷只會讓大家受累,但不知怎麼的,回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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