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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忽然一下子,好像清醒過來,意識到背後那個人想做什麼。手立刻鬆開了,身體卻僵硬起來,一如以往。
他從來不反對。他只會用沈默來反抗。
寒生心口的熱度一點一點低下去,終於鬆開手,低聲說了句:“吵醒你了,時間還早,再睡會兒。”便起身進了浴室。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祖望從來沒有什麼表示,他如果抱住他,絕對不會遭到拒絕。但他如果放手,他也不會挽留──更加不要說主動了。對方似乎已經把忍耐的意思表達得很明顯,狄寒生臉皮再厚,時間長了也有些心灰。雖然一開始以為能得到身體,能陪在他身邊,這樣就夠了,可是事實證明人心不足。
每次看到他強忍著不適,讓自己動手動腳的樣子,就有強烈的自我厭棄感。
斐斐還沒起來。小孩子睡不夠,平時總是靠鬧鍾加他的威脅恐嚇才能夠按時起床去上學,想想才11歲的孩子,也是怪可憐的。不過轉念想到自己當年剛上小學時是5點起床,還要幫著外婆生煤爐做飯,就覺得沒那麼同情了。
每天六點多起來是長年養成的習慣,開始是陪著祖望起來給斐斐做早飯,後來慢慢的就變成是他一個人起來了。因為祖望睡得沈,早上醒來不容易,要用最可怕的鬧鍾聲連續攻擊才能艱難爬起。他就不一樣,一旦生物鍾調整好,到了時間便會自然醒來。
開始祖望是和他客氣的,因為畢竟是斐斐的事情。但寒生經常賴在祖望的床上睡,一醒來就壓掉鬧鍾讓祖望睡過頭。時間長了,也就預設了由寒生照料斐斐。
雖然他們兩人上班沒有時間限制,但是斐斐上學卻必須在這個時候起床。她已經是五年級的學生,學習愈來愈緊張。現在的小孩小學到初中是按劃片分配進中學的,但是家長總會施展各種手段來插手干預,所以依然不可小視。且斐斐的成績不算好,又不肯自覺唸書,祖望這段時間經常親自陪她看功課。
有時候寒生會覺得,如果一直能這樣生活下去,其實也不錯了。沒有肌膚相親不算什麼。
回到這個家裡已經兩年。寒生因緣際會,在一間大學謀了個教職。工作輕鬆,空餘多多。但不是萬事如意的,他心頭時刻有一個陰影籠罩著:時間一點一滴推移,祖望仍然沒有恢復發聲能力的跡象。
寒生擔心是他身體有毛病,但檢查出來一切都在康復的康莊大道上。醫生也說比起29歲那年千瘡百孔的狀態要好得多了。依照以往病例,喉返神經受損應該會慢慢好轉,最長的兩年之後也會恢復說話能力。祖望的情況實在是例外中的例外。
但是看祖望自己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寒生也不好把焦灼流露出來。
天氣漸漸熱起來,小學生考完試,就是大學考試的時候了。
早上就感覺胃部有些不適。回想起來最近工作沒什麼麻煩的,課程已經上完,剩下的也就是折磨學生用的考試。似乎不應該有壓力。飲食方面也很有規律,又沒有再喝過酒。奇怪的是胃痛仍然三不五時地發作。雖然在家吃飯,比漂泊在外時的狀況好了許多,但仍然是個麻煩。
狄寒生找到胃藥,吞了幾片下去,開始在電子題庫前思考到底是讓學生描述美式期權還是做個到期收益分析。
想到乾脆讓他們兩個都做,正心情愉快,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在說:“不是爸爸不肯回來看你們啦,奶奶你想到哪裡去了,是我要補課…”是斐斐這孩子在打電話。
隔了一會兒,似乎在聽對面的人說話。而後斐斐有點吞吐:“呃…差不多一個暑假都上課,而且,我準備要考級了,要練琴…”
“好的,會回來啦,奶奶你先別傷心嘛。嗯,就是,回來練琴也一樣的。爸爸也說要回來的,就是時間不多…都是斐斐不好啦,考試考得太差了,要是沒上補習班就好了…”假哭的聲音,如果不是狄寒生見識過N次小女孩瞬間落淚的演技,他大概也分辨不出來。
“奶奶,你們退休了就來這裡陪斐斐和爸爸好不好?斐斐好想你們。”小鬼開始用淒涼甜膩的語言忽悠老人家了,這說明她想快點結束通話。
寒生走出來,就看見祖望正對著掛掉電話的斐斐點了點頭。他臉上是有些猶豫難過的樣子。斐斐看見他,很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就一溜煙跑了。寒生一腦門霧水,問周祖望:“暑假要回去嗎?”
周祖望點點頭,『是,兩星期。』
寒生問:“幹嗎不多呆些時候?”
周祖望聞言看了他一眼,好像有些奇怪,頓了頓才無奈地打字,『斐斐要補課,又要考級。回去奶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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