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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周祖望本來想勸慰他,不要為父母的事過度悲傷,耳邊卻響起了安靜悠長的呼吸聲。
寒生就這樣睡著了。
狄寒生睡著了也不省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姿勢就演變成八爪章魚式。雙手緊緊抱著周祖望,腿也纏上來,好像小孩抱大毛絨玩具一樣的佔有姿態。周祖望想把他扒下來,但又怕弄醒了他。
周祖望想起高中時候狄寒生就甚少回家,不知怎麼的,忽然也很難過。而且還覺得內疚。寒生的事情,自己知道的實在太少了。連他雙親過世的訊息,都是到最近聽他說起才知道。
招待所的暖氣也不足,蓋著單被一個人睡是一定會冷的。
想著,周祖望由著已經睡熟的人任性地緊抱住他,艱難地拉上了被子。
想想還是有些彆扭,又努力往回縮,儘量和對方保持一點縫隙的距離。而後慢慢進入半夢半醒的睡眠中。
早晨醒來時,周祖望發現整晚扒在他身上的章魚已經在洗漱了。本來以為一定睡不好的,沒想到神清氣爽,基本上可以說休息得很好。
吃過早飯退了房,兩個人就打車到了城裡。買好車票以後,因為發車時間是下午3點鍾的,所以還有餘裕在城裡逛逛。
高中三年都是在這個城市度過,看見一草一木都有種熟悉的感覺。這個城市發展得並不算太迅速,離開了十多年,大體的框架還是沒變。
狄寒生想了想,問周祖望說:“先到中學去看看,然後順著原來的老路線到商業區吃午飯逛街,再去汽車站?”
周祖望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他們沒帶什麼行李,一人背了只旅行揹包,這樣背著它到處轉也不會太沈重累贅。包裡裝了換洗衣物和帶給周祖望父母的禮物。周祖望只買了些居住城市特產的小糕點,狄寒生倒是很認真的準備了兩盒參片。祖望說他太客氣,狄寒生卻說,要白吃白喝十來天,不討好不行。
兩個人都穿得比較休閒,棉夾克、牛仔褲加旅遊鞋,精幹利索,而且看上去年輕不少。不像工作多年的社會人,倒有點學生仔的味道。
中學所在地方,離市中心的商業區有20分鍾路程。那個時候覺得走20分鍾也是挺遠的距離了,現在習慣了大都市裡動輒1小時的車程,對此完全不以為意。
學校的主樓還是那幾棟,乍一看覺得陌生,後來才反映過來,是重新粉刷過牆壁了。原來灰禿禿的教學樓,變成了奶白色。看起來比較新,卻有些疏離。
穿過圍欄上薔薇藤的縫隙,可以看到原來的煤渣跑道已經變成了暗紅的塑膠質地。遠遠的能望見沙坑和單雙槓,那塊地方似乎還是老樣子,沒什麼改變。
校友錄上說學校在市郊又買了一塊地,現在高三遷到那裡去唸,週一關門週六下午開門,搞得和集中營一樣。比較起來,他們那個時候好歹還是可以每天都出去一下的。
沿著圍欄慢慢走,來到學校的正門口,往裡張望,似乎連值班的人都沒有。應該是有的,也許是睡在裡面的保安室吧。
走了一會兒,周祖望就開始小幅度的搓著手。他體質偏涼,現在更是不耐凍。狄寒生見狀握住他手,發覺冰得糝人,便不肯再放開。周祖望略覺尷尬,想抽回來。狄寒生卻說:“沒關係,我手一向熱的。可惜忘記帶手套了。”他其實也知道周祖望掙扎的原因不是這個,但是最近剋制力似乎直線下降。可能食髓知味、得蜀望隆就是指這個情況吧。
一路走來,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各自回憶著過去,偶爾相視笑笑,那是想起以前在一起的趣事了。
他們沒有進學校,隨後轉向了市中心的方向。
年初一的上午,是個晴好天氣。風寒,但有太陽照著,走在街上,也不算難受。
狄寒生問周祖望要不要叫車去,周祖望搖了搖頭。
市中心十分熱鬧。
逛了一會兒後,肚子有點餓了。早飯是胡亂吃的,並不頂飢。正巧旁邊就是以前一直來打牙祭的陳橋米線,於是立刻跑進去填肚子。老鴨米線一如記憶裡的美味,兩人都吃得十分酣暢。
忽然,周祖望看狄寒生抬起頭,臉上露出訝異的神情,隨後便聽到他敲了敲窗,叫道:“朱老師!”
幾乎是同時,另外一個聲音也隱隱約約響起:“狄寒生?”
周祖望起身回頭,看到米線店窗外,一位發福婦女正滿臉喜色的往這邊走過來。看見了他則更加驚喜,繞進店裡,道:“周祖望?你們都回來這裡啦?探親啊?”
周祖望點點頭,意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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