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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的嘶吼。他捂著臉怔怔地看著我,似乎才從失望後的狂亂中清醒。我喘著氣看著他,用最兇狠的眼光,但是這灰色的注視不再像最初那樣有用,他抹了抹嘴角,說:“Kei,你的力氣大了不少。”
彷彿一刀剖開了我的肺腑。我猛地拉開襯衫,在他面前暴露單薄的胸膛。
“你要的東西在這裡!你要嗎?那你來拿啊!它就在這裡!我父親把它放在了這裡!!你來啊你來啊!!你的名利都在這裡!連同你嘴裡我們的未來!!”
淒厲的嘶吼……
我從未用那樣心碎的聲音說過話,如今回想,那時的我真是單純。為了被背叛的感情,做了多麼愚蠢的傻事。應該走開,在他離去後離開。這樣淡淡的結束,什麼都不留,什麼都不說。可那時我沒這樣做,我在為自己的感情下最後的賭注,希望他回心轉意。Oscar,我只是沒說過而已……我是愛你的。
Oscar呆住了,怔怔地看著我,將我從頭到腳地打量。他絕對沒想到父親會把病毒注進我的身體裡,也沒想到我會是唯一存活下來的變異體。年少輕狂的你,會怎麼做?我的一切都由你審判,反正我一無所有。我閉上眼,等待意料中的結局。我不想當一個怪物一般活下去,不想再孤獨一個人,不想寂寞地立在平原上被風吹得發出沒人聽的呻吟……都給你,都給你,只要你想要。
胸口上被風吹得有點涼,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徐徐睜開眼,眼前Oscar的表情從未這樣挫敗過,他垂下眼瞼,遮住了湛藍的眼睛。
“別這樣……Kei,我不會相信的……”他喃喃地說,“我不會相信的……”
我不相信。
他說了這句話,轉身離開了。我一個人站在那裡。
他不信?為什麼?他完全能發現……一個將死之人有本事從利物浦來到倫敦,能有力氣打他一巴掌,難道他都不覺得奇怪嗎?
我癱到在地,望著地板發呆,欲哭無淚。我受夠了……不想再繼續了……我想離開……只想離開了……他要的東西,我真的無法給他……
夜晚,我一個人瑟縮著離開了醫院。在黑夜裡,我的行動像一隻豹子。意外,我從未想過自己能有這樣好的運動神經,連祈禱都沒有信心,而現在我做到了。迅速地穿過警衛的巡邏地,從圍欄上翻了過去……一點聲音都沒有。我不再是人類了。雙腳著地時,我這樣想。
回頭再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建築,風吹動了我的髮絲,吹走了我的呼吸。我將最真實的自己留在了那裡,留在那人的記憶裡。自己孑然一身,離開這片是非地。帶走NRS的傳說,帶走這裡所有因此而死的人的秘密。
踏出第一步時,我彷彿聽見了風鈴草的笑聲。再回頭,看見一抹人影從建築裡衝了出來。
我笑了……
他的呼喚,就像風鈴草的笑聲。兩株風鈴草,站在空曠的平原上,一起微笑的回憶。
Oscar,對不起,我要帶走一切……
“Kei…………我……”
風鈴草的微笑……呻吟。
夜晚總是寒冷的。
我的離去帶給我的,是雙倍的痛苦。
站在離開英格蘭的輪船上,穿越英吉利海峽,我看見了傳說中純白的海鳥,鳴叫著,飛過了湛藍的天。它向著東方鳴叫。苦笑……原來我的幸福並不在自己的家鄉……
遊歷了大半個歐洲,知道了很多關於NRS的傳說,所謂的義心堂,所謂的秘密實驗和最後的樣本。我慢慢學會了去適應吸血鬼的生活,習慣了血液的腥味,一切都變得與開始不一樣,開始覺得自己的愚蠢,而那些回憶,卻沒有隨病毒的副作用而被沖走。Oscar美麗的藍眼睛一直都在腦中徘徊。痛苦的回憶讓我經常望著西方,想象那裡的英俊男人。
我痛恨自己的愛情,卻難痛恨他。
1914年,英格蘭與法蘭西的戰爭爆發了,為了海域。雙方在海面上打得不可開交,不知傳說中預告幸福的海鳥又該去哪裡生存。我站在義大利廣場上,看這裡的鴿子飛翔,覺得自己笑得應該很像以前的自己……一個單純的孩子。
人總是隨著身邊的環境而改變著,即使每個神甫都說人最初都擁有天使般的純潔。而世界中所存在的,那些微小的罪惡,卻比受難悲苦的神更具有影響力,它或許存在於人的言語中,或許存在與人的血液中,如惡意的誹謗,微薄的嫉妒,還有細小的病毒。每個人都需要墮落,不然不會明白如何生存。道德,只是人怯弱的藉口。不怪他,我們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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