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磯唷�
不過這也沒什麼。
陸海洋換了拖鞋,去主臥瞅了一眼,隨後把行李拖進另一間房。這間房很小,房內除了一張單人硬板床外,就是兩張電腦桌拼在一起湊出的工作臺,工作臺還比單人床大得多,都跟以前一樣。
雖然他幾乎就忘了有這樣的從前。
整理完自己帶來的東西,陸海洋又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發現一切乾淨整潔,沒有太多生活的痕跡,但是的的確確可以看出來,這裡有人長期居住著。
冰箱裡存了兩杯酸奶,半袋麵包。酸奶還有一天過期,麵包不能吃了,陸海洋把麵包扔進垃圾桶,一股腦喝了兩杯酸奶,打電話約段沉吃飯。
段沉是陸海洋的鐵哥們,多年好友,也是他的頂頭上司,星耀娛樂的大老闆。所謂的鑽石王老五,頂級高富帥一枚。
約在了小區外的一家川菜店,以前兩人來過幾次,至今都是印象深刻。陸海洋晃盪晃盪走過去,倒也比段沉一路堵車堵過來快得多,點了一大盆酸菜魚,只等著老闆來吃飯。
陸海洋一回國就搬家,弄得段沉完全在狀況外,一進來坐下,就問:“怎麼忽然搬回這裡住了,憶苦思甜?”
陸海洋指指面前的酸菜魚。
段沉眼睛一亮,拆了餐具就要上,“酸辣土豆絲點沒?”
“出息啊。”陸海洋笑他,“你這是越活越屌絲了。”
段沉不理他的嘲諷,得意道:“到底是有家室的人,有人間煙火味兒。”說著,晃著筷子亮了亮手上的指環,又想起來,“你還沒說怎麼搬家了呢?”
陸海洋哦了一聲,說:“我從前炮/友找上門了。”
段沉以前幹過記者,聞言,下筷的手一僵:“你還有炮/友?什麼時候的事?陸導你能耐了啊,潛規則了哪位?”
陸海洋:“李輕舟。”
段沉明顯鬆了一口氣,“他不是一直喜歡你嘛,真愛呀。”見陸海洋麵無表情,想想李輕舟多年求愛不得的悲情形象,段沉苦口婆心對陸海洋說,“別人跟你在一起,可能還想借著你往上爬,但是李輕舟,人就算沒了你照樣是影帝。前年他那片子可是年度票房冠軍啊,口碑也好,比你掙錢多了。”
陸海洋說:“所以呢?”
“李輕舟比你年輕,長相能甩你十條街,又有錢,現在是這樣,擺五年前更是這樣吧。”段沉說:“他能跟你在一起,現在還想著你,這除了是真愛,還能是為了什麼?”說著,又皺了皺英挺的眉,“莫非他就喜歡你的才華?”
“也有其他原因。”
“這還能有什麼原因?”
陸海洋平靜而誠懇地說:“他有病。”
除了真愛之外還存在一種合理的解釋,他有病。
段沉狠狠翻他一白眼,“你夠了啊,不喜歡人家也別這麼說啊,留點嘴徳吧,李輕舟哪對不起你了?”
陸海洋懶懶一笑,吃飯,不說了。
哪怕是對著最好的朋友,有些話也是不能說出口的,比如說李輕舟真的有病,而且他要跟一個病人住在一起,試一試,到底是真愛,還是當真病入膏肓。
*********
陳思昂接過了凱瑟琳遞上的手帕,他出身東方,然而哪怕是最挑剔的西方人,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舉動,如同一個最優雅的紳士。陳思昂微微低頭,輕輕呼吸,分辨出了手帕的香味。
“雛菊。”
凱瑟琳睜著碧色的大眼睛,“你是第一個聞出雛菊味道的人。”
“所有的花都有它的味道。”
凱瑟琳說:“我很好奇你是一個怎樣的人。”
陳思昂說:“你可以自己去看,不僅可以用你美麗的眼睛,還可以用你豐富而敏感的心。”
凱瑟琳說:“你又不像個畫家了,像個詩人。”
陳思昂說:“世界上任何一個自在的人,都像是個詩人,不是嗎?”
他說著,用畫筆在畫布上點出最後一筆血色,隨後鬆開畫架,取下了畫框,遞給身邊的姑娘。
“給我?”
凱瑟琳驚訝,推拒道:“不,先生……我不能接受。”
畫布上畫的正是午後的教堂廣場,以古老恢弘的建築為背景,人群,鴿子,陽光均勻灑下,構圖完美,光影細膩,乍看和諧而美好。然而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白鴿的眼睛竟是鮮紅色的,幽幽透出光,看久了,彷彿眼前的和諧美好僅是錯覺。
“可是我已經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