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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自過目每一臺攝像機拍攝下的每一個分鏡頭,即使是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BUG,也可以推翻重拍。
越來越多的人發現李輕舟戲內戲外其實成了一個人,只是戲內的陳思昂專注於油畫,而戲外的李輕舟專注於電影。
其中有一場戲,是男主角陳思昂強忍著顫抖的手,壓制住胸腔內的咳嗽,死死盯著畫板想要繼續上色,李輕舟為了達到這幕戲的效果,整整兩天不吃飯,一天不喝水,以捕捉陳思昂後期的狀態。
黃飲冰先生是陸海洋特邀的藝術指導,此次《一盎司月光》重新開機,李輕舟親自邀請黃飲冰為電影把關。這位國寶級的畫家曾經在布魯塞爾的皇家學院學習油畫,出人意料的是,黃飲冰在教堂中觀看了一天李輕舟的拍攝後,很認真地詢問李輕舟,是否有去油畫學院深造的打算,他可以代為引薦幾家世界頂級學府。
通常在電影的拍攝過程中,彈奏樂器和繪畫就如同武術一樣,需要專業人士做替身,代為表演。李輕舟實屬異數——從未用過替身,大部分人都以為他只是沒用過武替,而真正的情況是,他的的確確沒有用過任何替身。
事實上,每一個優秀的導演都在儘量避免使用替身——假的就是假的,裝得再真,也總有修飾的馬腳在。
《一盎司月光》也是如此,電影后期的油畫,在拍攝過程中,都是由李輕舟自己來完成繪畫的這一過程的。
其表現甚至驚豔了黃飲冰,李輕舟的藝術底蘊,讓黃老先生只能在有限的,需要完美專業修養的地方提出幾個意見。
“真的不考慮嗎?坦白說,我不介意承認,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孩子。”黃飲冰在比利時停留了兩天,臨走之前再次問李輕舟。
李輕舟只是搖了搖頭。
黃老先生也不死心,實在捨不得這樣的苗子:“或許下次你可以來我的工作室看看,在上海。我倒有兩個忘年交的小朋友,我們可以交換一些想法,關於繪畫,好嗎?”
李輕舟想起當時陸海洋去上海請這位特別藝術指導,碰到了樓晏,回來之後,他發了一大通火,那時陸海洋伏低做小地向他保證,兩人鬧了一通,又去見了家長。
那些日子真好,像做夢。現在呢,現在怎麼會這樣了?
李輕舟送走黃飲冰,答應後者等有空了,會去上海探望他一趟。當然,最大的考量不是被黃飲冰打動了,而是電影的後期仍是需要這位異數知道哦的存在。
劇組在布魯塞爾停留了半個多月,隨後調整兩天,趕赴英國繼續拍攝。倫敦是劇組停留時間最長的一個城市,也是男主角在國外的最初落腳點以及入門油畫的地方,同時還是女主角的家鄉。
轉眼到了十月。
秦慎八月底便回了學校報到,傳道授業究竟才是他的正職,沒法跟著李輕舟出來拍戲。不過秦老師對經紀人的角色也很是上心,國慶長假前兩天,便急匆匆往倫敦飛,為了“看看我們家小舟”。
在機場,沒想到有了一次不期而至的狹路相逢——秦老師和段沉頗有緣分,又撞上了。
秦慎為人開朗,見到了熟人就會變得有些跳脫,笑嘻嘻湊上去打招呼,問段總啊,好久不見,您這是上哪去呀?
段沉沒藏住手裡的機票,被秦慎瞄見了,只好道:“我們家那個在慕尼黑訓練。”
秦慎嘖嘖了一聲,挑眉,作為一個一日最少翻三份報紙的文化人,他一臉你唬誰呢的表情:“十月啊,中國網球的黃金月。”
陸東旭明天就在北京打中國網球公開賽了,公開賽收幕後次日,就得去上海打大師賽,在遙遠的慕尼黑訓練這種話只能騙騙鬼了。
段沉尷尬,稍稍看點新聞的都能知道他在說謊。
秦慎饒有趣味:“莫非在外面……段總還有人?”據他所知的,段沉和陸東旭可是模範夫夫,陸東旭一年也就十月的兩場賽事是在國內的,段沉這種時候往國外飛,以這兩人的恩愛程度,堪稱不可思議。
段沉呵呵道:“怎麼可能。”
“也是,陸東旭滿足誰不夠啊。”秦慎點點頭,口吻隨意,“所以段總您是去看陸海洋?”
段沉:“……”
秦慎露出了一個瞭然地眼神。
段沉尷尬,為什麼每次面對秦慎,他都好像輕輕鬆鬆就把自己給賣了啊?
秦慎拍拍段沉的肩膀,揚了揚自己的登機牌:“沒事啦,不出意外的話,我是不會告訴我們家小舟的。”他語氣一轉,深沉地嘆氣,“即使他是這麼的想他……你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