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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兮兮的白狗慢慢靠了過來,它雙眼殷切的望著我一動不動,我趕緊夾了一塊肉,拋給它,那狗竟憑空接著了嚼了起來,我大奇,它立馬對我親熱起來,在我的腳上一蹭一蹭的,有向我撒嬌的意思,老闆娘笑著說:“這狗通人性,養了十五年了。前面時間得肝炎,花了幾百塊錢給她看醫生打點滴,這會終於痊癒了,胃口也還不錯。”我想寧做盛世狗莫做亂世人,但願我這個盛世人不要做得連亂世狗都不如。
我又追問了一下工資,她回答得扭扭捏捏的,這也難怪,車工的工資總是因人而異,我說:“平均多少。”
“二千。”她答道。陳雲傑聽了不停的點頭。
然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吃飯。何男那廝先吃飽,他站起來對著老闆娘做輯道:“在下先行謝過貴人,貴人的一飯之恩無以為報,今日在下就不走了,聽憑貴人差遣。”一個小跑,來到卡車上,便要卸貨,驚得眾人目瞪口呆,只見何男扛著五十大七米長的圓鋼向下堆有如起重機一般,黃關心夫婦看得欣喜若狂,滿是佩服的表情就像看著力拔千斤的項王。
陳雲傑和我坐公交商議是否去黃關心哪裡上班,結果是跟著黃關心有肉吃,所以上班。
我回廠裡想到明天就要搬走,有些不捨的神傷,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在一個地方住久了便有了家的感覺,總想一輩子扎那裡巋然不動,即使明白我只是個過客也無用,我想大約是我有些懶的緣故,大約是從前搬得太多搬怕了,所以每次搬動都會讓人吃到連根拔起的殘忍。
聽著窗外蕭瑟的秋風,吹動鬼魅的龍眼林,失眠卻佔據了上風,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落在表哥的廠裡。懷著若有所失的心緒,我穿起了工作服,下了樓,開了車間的電燈,啟動著機床,按照以往做過的圖紙,車削起來。
夜已深大家都已經深睡,我幹得依舊順手,直到東方泛白,我把做好的零件點數,寫在了小魏名下的計件單上。
廚房大爺說我要搬,跑過來不注的說,你要走了誰給我除冰,上次是我錯怪你了,多好的娃。表哥把我叫到辦公室,給我講了不少,總之希望我留下,就連我先前的出去見世面的理由絲毫不能動搖他要留我的決心,他甚至拿我媽來嚇唬我,結果還是不管用。
最後我說:“我已經找到廠了,以後技術好再來幫你。”
他說:“你要考慮好。”顯然從以前的糖衣炮彈到深度的鄙視,我和我媽已經看穿了他的嘴臉。
我想廠裡的事算是塵埃落定,就搬著少有的幾件便衣和乾淨的工作服,輕裝上陣,陳雲傑那廝說:“再見了新安,再見了李娜,你等我開著寶馬來接你。”
電話鈴大作。那頭一個女聲說:“曹飛。你們找到工作了麼?”
我說:“你是誰呀?”
“李娜。你忘了。”
我對陳雲傑說,是李娜。那廝湊過來偷聽,李娜說:“姐姐和我也在辭職了。想請你一同前往找工作,人多力量大,可以相互照顧。”
陳雲傑奪了我的電話說:“娜娜。曹飛和我都找到工作了,平均二千多工資,現在就都搬了。”陳雲傑有些底氣了,我想要是張馨雨李娜加入和我們一起找工作的經歷來的話,依著陳雲傑的所作所為,陳雲傑的暗戀有要歷經“沒有到最後就已經最後“了。
電話掛了,陳雲傑高興的說:“李娜她們要來幫我們搬家。”
我說:“得了,這次你得感謝我的電話,再次見到李娜你都省了個寶馬錢。”
秋天把廈門的樹染成金黃色。這個季節的太陽也是金黃色的,看起來像個得了感冒的潑婦,有些慵懶,失去了厲害,曬得穿著尚薄的人們一陣愜意,於是,下夜班的臉色蒼白的人反倒看起來格外的氣血滿滿。
張馨雨和李娜在新安等候已久,張馨雨穿著灰白的牛仔褲,上面穿了個紅色的長袖襯衫,半邊頭髮別到左邊的耳朵後面,陽光塗撒到她的紅衣裳上讓她的面龐看起來有種粉紅的溫存;李娜挽著她姐姐的手,有些浮躁地看著迎面如來的汽車,還是那麼漂亮的臉蛋,穿著灰麻的毛衣,黑色的牛仔褲,高跟鞋,怎麼都是路人回頭的物件。
她們倆只是為我們搬家的打扮,樸素,並無平時的豔麗。
李娜看完下車,她像兔子一樣的奔來,有好奇的說:“怎麼你們就這點東西,”她把我的兩個口袋的衣物和箱子接了過去,“一點點都不像搬家。”
我自問這東西雖少,對於一個羸弱女子來說還是有相當分量的,她立刻把東西往悶騷得沒有話的陳雲傑身上掛,她說:“陳雲傑這樣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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