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頁)
本來我就不爽他黑我的假期,今天他面紅脖子粗的噴我一身,我見那麼多鋼材要人去抗下來,我心裡就更火了;再想一下李玥,人家零花錢都可以創業,心裡極不平衡。我罵了幾句粗話,氣急敗壞扭頭就走,只餘下目瞪口呆的眾人目送我離開。
我回到了出租房,蒙著被子睡大覺,我正嫌昨晚沒睡好呢。
黃關心打爆我的手機,我就是不接,我裝。
後來陳雲傑下班說,上面國企要架高壓線,這拉來的是地腳螺桿的材料,大師傅又請假了,廠裡已經沒人會磨r型倒,我說車螺紋板刀不一樣麼。陳雲傑說,板刀排屑不暢,不能四刀車完m60和m70的螺紋,廠裡就你模仿大師傅的螺紋刀最像,你最好回去,這都第二天了,上面要得急,你這一發脾氣不就給黃關心釜底抽薪麼?
第二天,我跑廠裡,黃關心正做著630車床,他見我回來說:“趕緊磨幾把刀給他們用。”語氣同平時一樣,我見他不計前嫌,裝著跟屁事都沒有樣。我就默默地拿著刀去砂輪上磨去。
說道這螺紋車刀,大師傅最牛氣,大師傅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手藝,在車刀的背面磨個r,車刀用起來排屑極其暢快,還一圈一圈的向著固定的方向吐鐵削,大師傅心大,630車床軌道又寬氣力驚人,車個m60的螺紋直接三刀,便出來一根絲桿。只是大師傅平日假多,他沒在,這磨刀的功夫自然到了我這裡,我雖無大師傅那麼風騷磨出來的倒還過得去,四刀解決m60絕不是問題。
問題是黃關心有時有點黑,不過我又覺得陳雲傑說得有理,出來打工我是從他那裡拿錢的,我的脾氣發作一下就算了,適可而止,這老闆都沒說什麼,我也無需在乎骨氣或者脾氣。
打工就是個犯賤的事,這是我到黃關心廠裡悟出來的。
有錢拿有飯吃有兄弟在,最重要的是有張馨雨在,我還是捨不得這廠的,從此以後哪怕黃關心罵的我如大糞淋頭,我也只當清風拂面。
天天車大絲桿,做得手都酸了。黃關心吵著交貨日期漸近,更是忙得昏天黑地。
我又請了個霸王假,我給我媽打了電話,我媽接到電話就說:“董儷說,你人挺好的,有在乎朋友,工作也專一,說她夠滿意你的。兒子,你有空要多約人家出去玩,最好約到我店裡,讓媽檢閱檢閱。”我聽我媽那口氣是要做主我的婚姻,可我忙了這些日子我連董儷長什麼樣都給忘了。
想放鬆放鬆,第二天就給自己補了個懶覺,打算睡到十二點,然後到廠裡把飯蹭了,下午打會籃球或者看看小說什麼的。正同周公聊得起勁,手鈴聲大作——董儷的,她說:“我到你門口了。”我看錶才六點啊,比平常上班時間還早一個小時。
我當然不會愚蠢到直接看門讓她看到我裸睡的樣子,我只好穿了衣服掃視一下四周,發現這房間沒半個鐘頭是不能清潔的,突襲也不行,把心一橫,開了門好讓她對我失望,反正我不愛她。
洗臉刷牙,梳理頭髮,一氣呵成,回過頭來眼睛落地上,董儷已經把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了。我正期望著她對我狠狠的鄙視一翻呢。她又拿著個剃鬚刀,要我坐下,給我修理我那百草茂盛的鬍鬚。我想這男女共存一室有諸多不便,董儷的手已經捧著我的臉對我的鬍鬚進行收割了,她吹氣如蘭,全神貫注,像藝術家雕刻一塊石頭一樣,一絲不苟的對付我的鬍鬚。
完事後她笑道:“這才叫男孩子嘛。”
我朝鏡子裡一看,為我自己遮醜的鬍鬚不在了,儼然是一張小白臉的臉在鏡中央,鏡子裡的門外張馨雨停在哪裡,她的臉洋溢著一些哀傷,我回頭她已經拔腿跑了。
董儷問:“她是誰?”
我說:“張馨雨,同事,白族的。”
“白族,長得真好看,”董儷說,“她們能歌善舞,楊麗萍,你一定知道。”
“是的。挺美的民族。”我發自內心的說。
“我們去哪兒玩。”
“去各地,看看出名的地方。”
“出名的地方多著呢。”
“有多少,我看多少。我恨不得全看哇了。”
“你心真夠大的。”
我決定我今天要當一個爛人,讓董儷“知爛而退”,當然爛人並不是要把女神怎麼怎麼的,你想女神啊,我這凡夫俗子怎能褻瀆。我明白,旅遊就是個累,適當的旅遊是個浪漫的事,我要過度的旅遊,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讓董儷行拂亂其所為,謀殺她對我的任何好感,當然我這樣做是間接的婉拒,要明白在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