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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顏走回辦公桌後,沒有坐下,將檔案收拾好,放進抽屜,抬眼看向喻辰人,喻辰人正看著窗外,狄顏也看向窗外。
沒什麼好看的,窗外只有比這棟樓還高的建築,不像在地面上那樣密密麻麻到讓人感覺會透不過氣,在現在所處的高度望向窗外,建築是參差不齊的,初春的太陽一半藏於一棟高樓後,顯出的另一半是瑰麗的玫瑰紅,橘紅色的陽光,很溫暖的顏色,但不太溫暖。
狄顏說:“走吧。”
“去哪?”喻辰人問,依舊看著窗外。
“為你換身舞會該穿的衣服。”反正話已經被自己說成那樣了,索性就說到底好了,狄顏想。
喻辰人轉過臉,看了眼狄顏,站起身。
到了樓下的車庫,看著狄顏一塵不染的轎車,喻辰人突然覺得狄顏這是一種強迫症,穿著永遠整潔不苟,連車都要做到三天一次清洗,絕對不會把輪胎縫隙裡有積塵的車開出門,不管從哪點,這樣嚴苛要求細節的完美精緻都讓喻辰人覺得很不真實。
也不知道是因為狄顏之前說出的話遭到誤解,還是原本倆人除了工作之外就沒有別的話題,反正這兩位都是不會主動找話題和別人說話的主,一路上沒有一人主動開口和另一人說話。
狄顏時不時心神不寧的看向儀表板下抽屜裡的手機,總覺的手機哪裡出了毛病,一路下來,就響了一次,難得耳根落得清閒,狄顏反倒在內心期盼多些電話,總覺的現在的氣氛讓自己渾身不自在。
喻辰人遮住嘴輕咳起來,狄顏瞥向他,直到喻辰人停止咳嗽,問道:“感冒了?哪裡不舒服?”
狄顏這樣問,總不可能是關心自己,那就是覺得自己的咳嗽汙染了車內的空氣,識趣點總比他主動說出好,喻辰人揚起唇角,搖下車窗通風。
喻辰人這一個動作,讓狄顏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狄顏深深的看了眼喻辰人,看回前方。
冷風不斷透過搖下的車窗灌進車內,喻辰人壓抑的低咳了幾聲。
“把車窗搖上去。”過了路口紅燈,狄顏說。
“我控制不了咳嗽。”
“沒人讓你控制。”狄顏的口氣聽上去不太友善。
喻辰人愣了下。
狄顏似乎覺得還不解氣,瞪了喻辰人一眼,傾身搖上車窗:“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喻辰人又咳嗽了一陣,說:“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所以早對你說過別擅自揣測老闆的心思。”狄顏的口吻是老闆責問做錯事下屬的口吻。
這就是老闆員工之間的區別,哪怕你知道老闆心中真實的想法,但他只要一句,就可以否定,並且告訴你,你做了件錯事,話被狄顏說到這,喻辰人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你不想說話時,你會覺得沒話可說,當你說了一句話,你又會發現有很多話可以說,然後你就不會細想這些話該不該說。
“或許你該多穿點衣服。”狄顏說出這句話和上一句話沒有超出一分鐘的時差。
現在有了想說話感覺的是狄顏,喻辰人仍舊不想多說話,“嗯”了聲。
“也就是說下次我再看到你時你會在這件皮衣下再穿些什麼?”話題並沒有結束,狄顏繼續說著。
喻辰人不再沉默了,帶著些嘲諷:“老闆是關心我的穿扮,還是我這個人?”
“多個工作的選項會更貼近答案。”
喻辰人不諱的介面:“那我倒覺得改為利益這個選項會更精準。”
狄顏和喻辰人真的很適合上司和下屬的關係,這樣□的說出,彼此都沒有覺得有一點難堪。
“原來你很明白。”狄顏知道自己可以不把話說得那麼直白□,可以不將最本質醜陋的東西暴露,也知道該怎麼迂迴地說話,甚至說的感人,但就好像有什麼在大腦中指使著自己,一定要把話說得讓喻辰人讓自己都覺得彼此間除了利益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感,哪怕是熟人之間最簡單的關心這樣的感情都不可以有,也許是太清楚喻辰人知道自己不會對他人有任何真正的關心,所以自己表現出的關心沒有任何意義,可又有誰會相信自己的關心是真正發自內心?連自己都不相信,可自己不是照樣會客套的對別人噓寒問暖嗎?之所以不願對喻辰人流露出一點關心甚至還要表現的漠不關心,只是很害怕他發現自己的心意吧。
☆、明白我的心
剛跨進旗艦店,幾個導購便圍了過來,狄顏說為這位先生挑選身禮服,甩下話後走向沙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