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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也更勤快了,大概每天都有各方的訊息來,他忙著去確認。
一想到他大概要面對很多被水泡得看不出面目腫脹浮腫的屍體,我就覺得深深的愧疚。
每天我都等著他回來,然後給他做一份清淡的小菜,看著他吃下去,然後才睡覺,其實,一想到回國的話,大概我就要離開他,被安排進哪個家庭,我就很珍惜現在和他一起的日子,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居然還能有這樣和他一同生活的一天。似乎這樣看來,變成孩子也不是那麼不能忍受的事情,至少如果我還是二十六歲的林觀生,那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日子了。
他已經結婚了。
☆、第4章
不知道他辦的什麼簽證,他硬生生在哥倫比亞呆了一個多月,國內開始不斷有電話來,聽得出是催促他的,他只是沉著臉搪塞。
一天他非常疲倦的過來找我,眼中有血絲,下巴上胡茬明顯,卻仍儘量保持著溫和的口吻:“你爸爸那邊暫時還沒有下落,我的簽證快到期了,為了保證你將來的生活,我需要將你的監護權轉到我名下,等你父親回來,我們再轉交,好嗎?”
我抬眼看他,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他是要放棄了吧,他再不放棄,我也快要忍不住了,看著他一天天接了電話就出去,然後晚上帶著一身疲憊回屋,想抽菸得要死,卻仍壓抑著,早晨起來總看到他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默默發呆,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有時候他會問我一些“你爸爸”的生活習慣,喜好,但是因為我總是言簡意賅,他也漸漸不再問我,大概是怕我傷心,他一直是個很溫柔的人。
蕭恪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似乎躊躇再三,才輕輕道:“你爸爸告訴你我的名字和電話號碼,說了我是什麼人嗎?”
我抬眼去看他,他的眼睛裡滿懷期冀和藏得很好的忐忑不安,可惜瞞不過太瞭解他的我,這句問話大概在他心中已經存了多日,然而他希望聽到什麼?他是我最愛的人?他是我求之不得永遠掛念的人?可是他已經結婚了,誠然他很傷心,但是我不過是個過客,他有他的家庭,時間會讓他淡忘我。
想到這一點我就心如刀割,於是我只能說:“他說你可以信任。”
他苦笑了一聲,將我抱起來,放在他膝蓋上,我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他的胸懷依然是那樣溫暖,曾經多少次我埋入他的懷中向他撒嬌,他發現了我的緊張,輕輕拍著我,並不放開我,漸漸我放鬆了身體,靠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依然有著淡淡的煙味,他在外頭還是抽了煙,只是回公寓在我面前的時候也沒有抽過。
手續辦得出乎意料的快,一天他回來告訴我他已是我最新的監護人,第二天他開始收拾東西,書桌、書架上的書,他統統一冊不漏的打了包,我在一旁整理玩具和衣服,其實這些東西大概是不會帶走了,但是蕭恪依然讓我整理。這些都是蕭蕪的舊物,其實仔細看能發現他的衣服我穿有些窄短,畢竟他一直瘦弱,而我兒時營養良好,比他健壯多了,鞋子都有些短,但是為了不讓他們起疑心,我湊合穿著了。整理這些東西的時候我想起蕭蕪,又是一陣心酸,收拾了一會兒抬頭,看到蕭恪正站著不動,靜靜看著一本筆記本。
我有些好奇,假裝路過拿東西,瞥了一眼,發現那是我以前的工作日記……偏偏有一些頁面密密麻麻都寫著蕭恪的名字,我瞠目以對……我已忘了還有這樣矯情的時候了!那時候剛到哥倫比亞,自己搶著每天去看工地,藉以撲滅自己心中不斷燃燒的小火苗,偏偏遏制不住,於是一頁一頁的寫名字,彷彿這樣才可以減輕這個名字在心中深可見骨的銘刻。
羞恥的感覺再次湧上來,但是我著實也不知怎麼辦,只好裝作不注意去收拾那些繪本,餘光裡他一直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手指輕輕的在那些名字上慢慢劃過,我不敢看他的表情,只好裝著不經意問他:“這些東西都要帶回國是不是太多了?要扔掉一些麼?”
蕭恪抬頭看了我一會兒,彷彿隔了一會兒才如夢初醒,回答道:“扔掉?……不用。”他將那本筆記本小心的合起來,輕聲道:“你不必擔心帶不了的問題,只要覺得重要的,都可以帶上……我已包了飛機,你放心。”
我默然,知道蕭家已經今非昔比,但還真沒想到已到了如此豪氣的地步——你看,這樣大的攤子,蕭恪怎麼可能放棄家業,放棄家庭,來和林觀生過平凡老百姓的柴米生活?
回國的日子已經定下來,蕭恪卻沒有放棄往外跑,他還沒有放棄。
第二天就要走了,行李都已打包好,蕭恪還是沒有回來,我等不及,這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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