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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詞兒了,轉身去廚房看面,乘出來裝了滿滿兩大碗,楚遠江裹著條浴巾□著上身從浴室裡出來,燈光下一副好身板。
“你洗澡速度這是見長啊。”
“再不出來面就糊了。”
楚遠江在靠桌坐下了,麵碗前升騰的朦朧霧氣燻得他微微眯了眼:“軍子,來,一起吃。”
第 6 章
楚遠江提議去爬山的時候,我樂呵呵地答應了。他腿腳雖然不行,但有這份心就好。
“以前腿不好了,就後悔自己之前沒走什麼路,當時癱在床上的時候就想,要是有一天能站起來,一定要去爬山。站在高高的地方,看看風景。現在什麼都上軌道了,也有了閒心。”
我在地圖上找到了附近一座還算是山的地方。說是爬山,其實是開著車繞盤山公路轉圈,最後步行的也就一段路。
可這一段路對楚遠江也似乎有些勉強,於是我道:“我揹你上去?”
他靠在樹幹上呼哧哧地喘氣,光頭上出了一層薄汗,眼神直直地盯著山頂的方向,到有那麼點猙獰的味道。他一手擦了額前的汗液:“我自己走,你揹著我有什麼意思?”
好不容易折騰到山頂,沒什麼巍峨的高度,往下看像是一片長了長草的丘陵,完全沒有在懸崖峭壁上“一覽眾山小”的快樂。
楚遠江都快虛脫了,我忙上前去扶住他,他下巴磕在我肩膀上喘氣。
伸手撫住他的脊背,不由得想起之前爬過鬼斧神工似的山脈,宗廟殿宇里人頭攢動的香客……
我忽然覺得,有點思鄉了。
百無聊賴地看著這片不毛之地,楚遠江撐開了一點身子,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我這輩子值了,一文不名混到現在,還出了國。”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接話。
楚遠江在山風中舒出一口氣:“軍子,我真開心,真的。”
我扶住他的手,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哪裡不對勁,卻說不上來:“你開心就好。”
“我現在什麼都看開了……”他輕聲說,深深地看著我:“以後要是我出了什麼事兒,可再別拖累你了。“
我心下一驚,面上笑呵呵地道:“你這是什麼話。”
他走到我面前,將我脖子上碧翠的笑面佛扯了出來:“我給你這個,是為了保你平安,讓你自自在在地生活下去,不是為了栓住你,懂嗎?”
我嚥了口唾沫,已然明白了,我避重就輕地道:“那些事……我看不慣歸看不慣,你能賺錢,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以後我再不說了行嗎?”
楚遠江將笑面佛塞回我的衣領子裡,沒說話。
半晌,他終是開口了:“我有事要出門一趟,你別跟著我了。”
我猛然抬眼看他,他忽然笑了,帶著點飄渺的味道:“軍子……”
我的心裡猛然緊了一下,其實……
其實……我們倆都知道。
那時他還癱在床上不能動的時候,我們就知道。
我每天給他那見不得人的地方換藥,他總是將臉埋在枕頭裡,不說話,也不看我。
我的手指伸到他體內的時候都發燙了,藥已經順著塗了整整一圈,可就是僵在火熱的裡面,出不來,他也不住地顫抖……
可我們不行啊,我們是兄弟。
兄弟是一輩子的,是永遠也不會分開,不會背叛的人,變了味,那就褻瀆了,什麼都不是了……
我輕聲問:“遠嗎?”
他道:“遠。”
我笑了笑,心中有些空空的:“你去吧,到時候我去機場送你。”
第 7 章
回程的時候轟隆一聲下起了暴雨。
楚遠江的腰一到下雨天就不行,還在路上就開始酸脹疼,我將車停在車庫,背起他就往門裡衝。
這兩年,他的身子總算有個信念撐著,沒垮了,但我總覺得好似掏幹了元氣,只剩了個肌肉架子。看他平時風風火火的,其實內裡虛著呢。
我手忙腳亂地開了門,卻依稀覺得門外暴雨裡有一把傘晃眼而過。
我沒顧那麼多,趕緊給楚遠江放了熱水洗澡,然後將他迅速扒乾淨抱進水裡。
楚遠江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在升騰的霧氣中很舒服地眯起了眼。
我嘆了口氣:“你說你,身體都成這樣了,還往外面跑,我真放心不下,又是從姓熊的那裡接的事?”
楚遠江哈哈地笑了一聲:“越是身體不好,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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