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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男人可以龍陽可以斷背,但男人張強不可以,因為張強從來不是少數派,因為張強一直得過且過,因為張強只想平凡生活。
已經度過的27年證明,自己沒有毅力,遭到阻攔就會放棄,遇見壓力就會躲避,沒有翻江倒海的存水量,自然守得寧靜自然涼。為了高俊對抗世俗?光是想一下就渾身發冷,半途而廢才是最大的失敗,既然知道自己無法堅持,不如一開始就投降。
可看到高俊,還是無法控制,在沒有人窺探,心裡認為安全,自己對自己都喪失監督力的環境裡,齷齪的靈魂只剩下“壓倒”的叫囂……慾望和道德交錯,如何平靜得了。
好好一桌拖拉機,沒開局就被張強罵跑了倆,看來自己這特意從老家帶來的驢肉火燒的滋補功效還是不夠。曲楠給馬立文打了個電話,有些日子沒見著了,想叫過來分擔一下張強的乖戾脾氣,結果馬立文是昨天剛給罵走的,一聽張強又犯瘋呢,立刻不是胳膊疼就是腿疼,說的自己不久人世根本出不了家門的樣子,其實被窩裡午睡剛醒。曲楠威逼利用沒管用,可又不捨得走,巴巴的跟著去了車房,張強跟陳小東一起修車,說起話來正正經經跟從前沒什麼不一樣,可曲楠要是□去一句話氣氛立刻就變味兒了,張強就跟一個幽默的冤死鬼似的,說話帶著小冰渣子,全都扔她身上了。
曲楠也不生氣,反正馬上就是冬季。臉上蹭了不少黑機油,短髮亂七八糟,鼻頭挺紅,鼻孔下還有可疑的水澤,一個夏天的曝曬,面板黑了不少,秋天將近,又顯得很乾燥,本是挺水靈的姑娘,憔悴了不少。也許她自己也意識到了,所以穿了一件揹帶褲,裝嫩的打扮起了反效果,乍一看,像個燒窯的。
“強哥,”朱寧踩著高跟鞋進來了,“高俊打電話要代駕。”
啊?曲楠和張強都愣了,算起來,高俊走了還不到一個鐘頭吧?這麼快,在哪喝的啊?
“他哪兒呢?”張強從車坑探出頭問。
“不遠,東三環。”
“讓小郭去吧。”
“小郭剛出活了。”
張強看看在另一個車坑裡也在忙活的林濤,剛想張嘴叫馬立文,胸膛鼓起來,也想起來馬立文已經另起爐灶了。
“我去我去!”曲楠把扳手放下了,蹲了半天,腿都麻了,呲牙咧嘴的站起來,“跟他收雙倍的價,哎我能拿抽成吧?”
張強嗤笑一聲,鑽回車底下不言語了,世界終於清靜了,這段時間真是埋了炸藥了,看見誰都有引爆的衝動,如何換成一把機關槍,肯定抱著見著人就突突,知道這是自己的心火,可卻沒轍,每個人都有道自己的坎兒,自己的考驗來的有點晚。不過話說回來,自己這樣折騰高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內疚只是一下下,自己又沒多好受,何況歸根結底,還是臭小子的緣由,分擔一下自己的火氣,理所應當。
再說曲楠,臉上的機油都沒洗乾淨就興沖沖的打車到了指定地點,這地方她很熟,正是她第一次帶高俊來的那個酒吧。在電梯裡曲楠就樂開了,這個老闆的錢真好賺,歐洲溜達了一圈給了自己一個四萬多的案子,今天還能賺份代駕的外快,青天有眼,終於輪到自己時來運轉。
事情跟曲楠想象的有些出入,需要代駕的不是高俊,是裘瑞克。
裘瑞克出院後約過高俊兩次,那時高俊跟張強幹柴烈火的剛勾搭在一起,他就是跟針尖也插不進去。如今張強陰陽怪氣的好一陣子了,晚上折騰得好像自己是猴皮筋做的似的,想心平氣和的談談,白天犯瘋晚上裝睡,口氣稍微衝一點就翻臉,而且張強翻臉的手段真是卑鄙,不言不語冷冷的看著你,讓你覺得自己像在外本事通天孫悟空,可眼下不過是如來佛掌心撒尿的可笑小猴子。高俊很憋屈,可又不敢貿貿然的去逼張強,張強有心事,上次跟馬立文吃飯,馬立文提起過張強的母親在給張強安排相親,雖然聽著像個笑話,可卻讓自己最可笑。
彼此心知肚明,卻誰都無法開口捅破那層隔閡。
雖然曲楠是個很瀟灑的女人,跟張強他們混在一起四五個多月,看上去挺熱乎,其實還是個外人,從宋偉明的事情上能看出來,從她根本就不知道裘瑞克和高俊的關係上也能看出來。除了馬立文出獄後充當和事老那一次,趙輝他們幾個誰都沒再說過高俊玩男人的事,就連已經知道真相的宋偉明,也是一個字都不說,這就是他們小圈子的默契,看上去沒有邊際的草原誰都可以來來去去,可沉澱在泥土裡的脈絡,才是草原的本來面目,就連高俊,恐怕也只是在上邊走著的人。
裘瑞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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