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機震動了一下,一條新簡訊。
【許辰川】:“啥時候方便見面?”
元旦那天白祁約他見面時,順便要到了他在國內臨時用的手機號碼。
【白祁】:“明天就可以,你想去哪?”
【許辰川】:“你身體好點沒?要不還是我去你家看你吧。”
白祁垂著眼輕微地笑了一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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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辰川不好意思兩手空空地去探病,想要買點水果鮮花什麼的,又總覺得兩人不是那個關係。
帶點什麼好呢?他仔細回憶著白祁的愛好,最後走進自家的儲藏室裡,在幾箱年代極久遠的舊書裡翻騰半天,挑出了最為不明覺厲的一本初版英文小說。
看了頭兩頁啥也沒看懂,行,就它了。
許辰川走進白祁的家門,將書遞給他:“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好像挺能打發時間的。”
白祁接過來一翻,樂了:“我別的沒有,就是時間多。”
許辰川被他一瞬間的笑意弄得有點暈乎。看來是選對禮物了。
“喝茶麼?”白祁放下書,轉了一下輪椅。許辰川連忙跟上說:“我去倒吧。”
白祁沒理他,顧自去了廚房。許辰川只得坐到沙發上,讓他盡地主之誼。客廳還是空曠而乾淨,沒有一點人氣。許辰川打量了兩眼,突然意識到了不同之處。
窗簾拉開了。陰天的日光像幽涼的溪水,不著痕跡地流入玻璃窗。室內為數不多的物件在地板上投落淡薄的影子,像是剛從廣袤黑暗的虛無之中浮現出來,有了具體的情狀。
白祁端著兩杯普洱移了過來,他要空出一隻手操控輪椅,只能用托盤。許辰川迎上去接過杯子,吹著茶找話說:“燒已經退了嗎?”
“你走之後不久就退了。”
“哦……那就好。”許辰川心跳了一下,對方似乎不打算避諱那個吻。
該說什麼呢?他原本是準備來挑明瞭告白的。那是在知道顧疏影的存在之前。
雖然對商陸說鬆了口氣,但許辰川再也無法忽略這個名字強烈的存在感。從以前開始,他就覺得白祁的言行間有一個模糊的影子若隱若現。也難怪,哪怕是目睹陌生人以那種噩夢般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都會被記憶糾纏一輩子吧。如果那個人真是白祁曾經的愛人,恐怕就此刻骨銘心了。
許辰川不至於幼稚到跟死人爭風吃醋,但也必須先確認一件事情。
白祁看著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的傢伙:“茶很燙麼?”
許辰川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還在對著杯子吹氣。他尷尬地呷了一口:“不燙,不燙。”
白祁似笑非笑:“你好像有話說。”
把人約來見面,卻讓對方先開口。許辰川也老實,放下茶杯問出了之前考慮好的開場白:“以前你跟我說過,沒經過別離的人不會明白。”
“嗯?”白祁不知是不記得了還是在等待下文。
“你指的別離……是顧疏影嗎?”
白祁的表情清晰地震動了一下。
幽深的瞳仁彷彿有濃墨翻湧,黑得望不見底。
許辰川以為會從中冒出冰冷的怒氣,卻見白祁只是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平常的神色:“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有一次白晟來我們公司,跟我爸閒聊時提起過他。”許辰川有備而來,總之不能供出商陸。
白祁的反應讓他十分意外,既沒有憤怒也沒有牴觸,甚至反問的語氣也與平時別無二致:“你很在意顧疏影?”
“怎麼說呢。”許辰川笑笑,“我不在意他,可我在意你。”
許辰川並不想揭人傷疤,但他自己也有傷疤,還新鮮著。
“有一個人,在連他自己都搞不清心意的情況下,接近了我,讓我認真起來,又離開了我。”
“就是那個Ben吧?”
許辰川詫異地看著白祁,這人居然還記得自己醉酒時隨口報出的名字。
“對,就是他。我至今也不覺得他是個壞人,只是他把我當成了迷茫狀態下的試驗品,那種角色我不想再扮演一次。兩個人如果想嘗試著在一起,至少要先在心裡騰出一片地方留給對方。”
許辰川一直望著白祁的雙眼說到這裡,突然有點臉熱,目光飄忽了一下,又逼著自己直視對方:“以前我總覺得問這種事很多餘,可惜被上了一課……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自己不是在自作多情。你——你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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