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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我一顫,一把推開他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可能連你自己都沒察覺到,你在用冷漠來掩飾自己畏懼感情。”他用彷彿看透一般篤定地語氣說,“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同一類人,都無法真正愛上別人。所以,為什麼不考慮和我在一起看看,我不會要求你的愛情,你也不用害怕因投入而受到傷害。”
“人非草木,你想得太過天真了,Dennis。”我深吸一口氣道,“只怕最後的結果會更加悽慘。”
“你不必說得這麼肯定。我要去墨爾本一段時間,你可以好好想想。”他笑著攤了攤手道,“那麼,就再見了。”
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胃部一陣陣痙攣,被人揭了瘡疤後的苦痛洶湧而來,我苦笑著掏出煙想了想,終究沒有點燃。
悉尼唐人街沒有瀟湘樓這家酒樓,悉尼唯一的湘菜館在一個叫Burwood的suburb,從前的老闆有些黑道背景,但現在的老闆MS老實人,去吃飯時常見他被侍應生指使來指使去。湘菜館的裝修老舊,但價錢卻不便宜……唉~不過我還是會忍不住去解解嘴讒。
第十二章(上)
陳瑞走了整整一個月,我把列印好的招租廣告貼了出去,第一個打進電話的居然是韓霆,我沒好氣地問他幹什麼,結果他居然死皮賴臉的說要住進來。
“你自己的房子住得好好的,幹嗎打我這裡的主意,難道是你調戲你那兩個室友被趕出來了?”
“靠,那兩個女人,我還怕她們性騷擾我呢。岑漠,我就在你家樓下,開門讓我上來再說。”他倒是乾脆,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害我一口氣沒出來被堵在胸口。
給他開了門後,這傢伙居然還登鼻子上臉參觀起房子來了:“哎呀,漠漠,我才知道你家的居然是按摩浴缸……”
“廢話少說,到底怎麼回事?”
韓霆嘖嘖兩聲:“最近你的火氣很大啊,岑漠。”
“講重點!”
“OK。”他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把房間讓給Sherry了,她和Eric又吵架,搬出來了。”
“她那麼多朋友,單單找你?”我表示懷疑。
“不是,是我主動提出的,我家裡那兩個室友都是女的,也認識Sherry,她暫時住那裡也比較方便。”
我嘆了口氣,韓霆笑道:“岑漠,住生不如住熟,我又不是不付你房租,你不用這樣對我吧?”
“房租每週90,電費煤氣網費平攤,電話費另計,你覺得好的話就暫時住進來吧。”我找出備份鑰匙扔給他道,“還有,如果你要帶人回來最好和我先說一聲。”
事實證明,我答應讓韓霆搬過來或許是個錯誤,第二天晚上他神秘兮兮敲了敲我的房門,揚了揚手中的碟片笑得一臉淫蕩,我滿臉黑線請他自便,並極其認真地告訴他以後這種事情不用找我一起。第三天他開始實驗家裡的按摩浴缸,折騰了個多小時後到我去洗澡的時候先是差點摔個狗吃屎,站穩再仔細一看還以為家裡水管爆了。
我不自覺地開始想念陳瑞,想起曾在某一個夜晚,他喝醉了跌在我懷裡,滾燙的手心撫上我的臉,混著同樣灼熱而充滿酒精味的呼吸,他的臉泛著潮紅,一隻手緊緊拽著我的衣角,那是我第一次主動吻他……我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低聲罵了句:“該死。”有些懊惱的起身去洗手間。
我蜷縮著坐在地上,任由冰冷的水淋在身上,到這個時候我才悲哀的發現,或許我是真的有些喜歡陳瑞的。他的電話號碼一直記在我的手機裡,但我很多次調出號碼,卻一次也沒有真正撥過,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或許不應該再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本想說這一年的九月是一個多事之秋,但可惜悉尼的九月算是春天,不過秋雖然算不上,多事卻是名副其實的,其中最先發生的就是Sherry流產的事情。
我接到韓霆電話趕到醫院時,Sherry已經進了手術室,韓霆語無倫次地向我解釋Sherry是在他們去Wonderland玩跳樓機後開始不對勁,他甚至不知道Sherry懷了身孕。
“你通知Eric沒有,孩子應該是他的吧?”
“沒有,Sherry不讓我告訴他,而且Eric現在躲債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人。”
“Eric的事情上次已經解決了,怎麼現在搞到要躲債的份上?”
“誰知道,或許他是想把以前輸的撈回來,變本加厲跟著博宇兄到處去賭,T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