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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來抱個歉，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狹隘我無賴……”

季翊難以察覺地皺起了眉，“……”

“嗯，那你就恭敬不如從命吧！”直接把對方的沉默理解為預設，凌忱託著腮想吃過的地方有什麼合適的。“你沒什麼忌口吧？”

“……沒有。”季

翊似乎真的很不擅長拒絕像凌忱這樣元氣天然的人。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凌忱很歡脫地拍著胸脯承諾，“以後還有什麼事儘管找學長吧！哥一定幫忙到底的！”

季翊頓了頓，聲音微微沉了下去，“凌忱，你對每個人都是這麼熱情麼？”

“當然不是！”凌忱話音剛落就看到季翊的表情變了變，恍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辯解，“……啊，也不是對你特殊對待啦……真的沒有要賄賂你的意思，放心吧……”

“……”……

……

……

最後凌忱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連哄帶騙的真的把這位主席大人弄到西餐廳坐下的……

按著習慣點了單，凌忱神色緊張地看著似乎時刻都會起身要走的季翊，“不用等多久的……你別走啊。”

“放心吧，我人都到這裡來了，再走豈不是很沒禮貌。”季翊看著光是氣氛就很貴重的餐廳，表情又是沉了一些，“你一直過得這麼鋪張？”

“沒有……”凌忱百無聊賴地舔杯裡的水，眼神像某隻闖禍卻裝無辜的小狗，“反正只請一個人嘛……也好久沒吃好的了……雖然家裡有錢但是爸媽不給啊……好多錢還是自己打工掙的……”

“……”凌忱一番話後，季翊忽然覺得有些按捺不住地要離開了。

“一個暑假就在酒店混的……笑得臉都僵了還被人調戲，才三千多一點點……”凌忱眼裡都掛著淚了。

……好在菜上得快，及時抑制了季翊離開的衝動。

……凌忱一邊折騰著牛排，一邊偷眼瞄著季翊——

季翊吃東西似乎很斯文，當然也不是那種娘娘腔般的做作，只是一種有條不紊的感覺，也垂著頭也不說話——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修養和禮貌。

似乎是察覺到凌忱在盯著自己了，微微仰起頭挑了一下眉，“怎麼了？”

“沒什麼……”凌忱慌忙把目光移回到盤子的肉裡。

“我真不理解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在心理協會，”季翊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竟然還能做部長。”

隱約意識到笑裡有點諷刺的意味，再看季翊的時候凌忱的目光也凌厲了許多，“誒？為什麼就不能了？”

“不適合這麼複雜的東西吧，你心思太過簡單了，”季翊漫不經心地說著，似乎方才的話只是無意，“你心裡想的什麼，別人只一眼就能看出來。”

“哦，我明白了，在你眼中所有搞心理學的都是那種半禿腦袋高深莫測神神叨叨的對不對？”季翊吃

東西並不是把食物往嘴裡塞，而是微微伸出一點舌頭去接，覺得這個動作略可愛，凌忱不禁有些看呆，“您真淺薄……”

“……至少不應該是像你這樣神經大條毫無心機的，很難想象你能猜透別人的想法，”察覺到凌忱詭異的目光，季翊揚起臉時微微皺了皺眉，“不過這倒也是個優點……”

“我沒你說的那麼簡單，很多事情我不願意多想，”和季翊對視的時候有點尷尬，凌忱極不自然地移回了目光，“人活著不能累到自己，很痛苦的……”

“你當然可以過得逍遙一點。”撥弄著盤裡的食物，季翊的目光有點渾濁，“我不行。”

“……每個人對自己的要求不同的，我知道，”凌忱話裡的釋然有一股詭異的酸味，“我這個人就是胸無大志……你要當主席，拿獎學金做學霸要保研要闖出一番事業……而我就想這樣過一輩子，到死。”

“這麼消極的心態還去輔導別人的心理問題……”季翊放下刀叉看著凌忱，“人生就這一次，你願意功成名就，也就是這輩子，你願意庸庸碌碌，也是這一輩子……我不想留下這些遺憾。”

“某種程度上來說，你這樣才叫消極吧，”凌忱的語氣忽然沉了下去，有點不符合外貌的認真，“總是把一輩子掛在口中的人，比看上去要脆弱。”

“好吧，收回我之前的話，”季翊忽然揚起了唇角——笑起來果然還是比板著臉帥，“你也沒有那麼不適合搞心理。”

“……我倒也很好奇，你剛大一怎麼就能當學生會主席了。”想到這個就隱約地有點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