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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驚叫一聲,我趴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眼前一片鮮紅,天旋地轉。
惡意的聲音刻意拖長了音調:“楊洋,你可不如以前了,反應遲鈍,我一腳就能把你踢飛出去,怎麼,抽泡抽多了?”
我慢慢的用手撐著上身站了起來,胸腔如打鼓一般咚咚作響,呼吸的雜音連自己都聽得一清二楚。
姐姐擔心的看著我,我看看地上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正是前兩天那個打招呼的電梯管理員。
我用全力控制住自己想咳嗽的慾望,竭力平穩的說,“你還真是喪心病狂,什麼人都不放過。”
他嘿然一笑,“也許那就是我一直活到現在的原因。”
我打量他,黑瘦的身材,短平頭,髒的看不出顏色的T恤, 一臉的絡腮鬍子,只除了那雙精光四射的殘忍眸子,我幾乎都認不出來他。
“看來你的亡命生活不怎麼愜意。”
林亦歪了歪嘴角,“不會比拉煤的更慘。至少我能一隻腳把你從這頭踢到那頭。”他擺擺槍管,示意我站到牆那頭去。
我看看姐姐,她無言的點點頭,只好慢慢的朝屋角挪去。
他朝茶几走過來,抓起上面的一把花生就往嘴裡塞,槍口始終對著我。
他連續吞嚥了三把,幾乎把茶几上的花生米全部吃完,又飛快的嚥了一大口水,突然毫無徵兆的說,“你父親,我不是有意要他死的。”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我愣了一下,然而他的槍對著我,人卻並沒有看著我。
我朝姐姐看去,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就像一座雕塑。
“我不知道他會突然衝出來。我並不想殺他。”
姐姐依舊一動不動。
我張口,滿嘴苦澀,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湧上頭頂,“你們一直認識。”
林亦怪異的笑起來,“我們豈止認識。”他的頭轉向姐姐,眼睛還是盯著我,“原來你一直瞞著你的傻弟弟。”
我的手腳冰涼,“舒煒是我姐介紹你認識的?”
林亦笑笑,不置可否。
我轉向姐姐,“也是你讓他去販毒的?”
姐姐不吭氣,我大吼起來,“說啊!”
“他自己提出來的,他不想跟我過了,他說賺來的錢二一添作五,各拿一部分給父親,然後和我離婚。”
我閉上雙眼,握著拳頭,指甲一直嵌到肉裡。“他不想跟你過,他為什麼不想跟你過?”我喃喃自語,睜開眼看著她,一字一句,如同泣血,“小廣是誰的孩子?”
姐姐沒有吱聲,林亦卻細不聞聲的笑笑。
我渾身發抖,想起舒煒說過的“你相信我,我絕不會對不起你姐”,血氣上翻,直如一股猩紅苦澀的暗流從嗓子流下,經過氣管,經過肺,經過全身所有內臟,灼燒一般痛。“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你怎麼對得起他!”
林亦用槍指著我,大聲喊道,“站到那邊去,楊洋!”我往後退了兩步,才發現自己竟下意識的往沙發那邊走去。
姐姐站起來,蒼白著臉,“我對不對得起他管你什麼事?楊洋,你告訴我,關你什麼事?你又是他什麼人?”
我梗住,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叫我姐姐,那我問問你,你摸摸自己良心,摸摸這裡”,她說著,用力的拍自己胸口,發出沉重的悶聲,“你對不對得起我?你們對不對得起我!”
她披散頭髮,紅著雙眼,嘶聲道,“你是走了,我是結婚了,可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麼?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麼?”
我咬住下唇,別過臉去,淚水不停的溢位眼眶,從我的臉頰滑落。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分鐘,也許是一個世紀,也許是被我們吵醒了,小廣的哭聲突然在臥室響起來,我轉過臉來,姐姐還是站在那裡,挺直的,絕望的,然而她並沒有流淚。
林亦在冷笑。
“訴完衷腸了?”
我們倆一起看著他。
他彎彎嘴角,“真是令人熱淚盈眶的控訴,現在給我聽著,我要我兒子,還有現金,越多越好。楊念,去把孩子抱出來,”他看著我,“你就呆在這兒,搖一下我就扣扳機,這次我保證不會打歪。”
小廣的哭聲越來越大,姐姐還是沒有動,林亦煩躁起來,“快去!不然我一槍崩了你弟弟。”他舉著槍,走到我身旁,冰冷的槍管頂住我太陽穴,我能聞到他身上一股長期不洗澡的怪味兒。
姐姐迅速的站了起來,她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