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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我老婆要生了!怎麼辦,怎麼辦?!”
我有幾分好笑的看著他,看見他額頭上的點點汗水,又覺得有些莫名的感動。
他伸頭往裡看,隱隱約約聽到有婦人哭叫的聲音,幾乎就要站立不住,來來回回的轉圈子,“媽呀媽呀媽呀,怎麼辦怎麼辦!”我扶住他肩膀,覺得他好像要滑落下去,婦人的哭叫聲益發的大起來,他驚的一跳,“咋了咋了?”
有護士跑出來,“安靜點兒,這是醫院,有什麼事兒大夫會叫你的,老老實實一邊兒等去,等孩子生下來對你媳婦好點兒,真是,大老爺們的,出去出去!”
砰的一聲門在我倆前面關上了。
年輕的準爸爸仍要往裡面探口探鬧,被我拉開了,“行了,聽見了你又受不得,幫不上忙。”
他點點頭,像是下了決心,“出去院子裡轉轉吧。”
拐過走廊我才發現還有好幾個人站在那裡,望眼欲穿,看年紀大概是他的父母。
果然我聽他說,“爸,媽,沒什麼事兒,醫生叫你們坐著等會兒就好了。”他的語音平穩多了,我不由得看他一眼,一臉的沉穩,剛才的慌亂一掃而空。
老人點點頭,準爸爸說,“那我跟這位,”他指指我,“院子裡走走。”
電梯就在走廊盡頭,他衝父母點點頭,我們一起走進電梯,門剛一關,他就蹲在了地上。
我拍拍他,“喂,你剛才的架勢呢?”
他撇著嘴,“媽呀,咋辦呀,我真是受不了了,你說我老婆再有個啥,早知道我不要孩子了。”
我們在後院的小賣部買了一包煙,一人一根開始抽起來,煙霧繚繞,簡直愁雲慘淡,兩個男人蹲在那裡相對無言。說老實話,他的恐慌極大的帶動了我的恐慌,本來我並沒有想到這些,只是一心想著舒煒的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讓他這一嚷嚷我不禁擔心起姐姐來,她的產期為什麼一直後推?她的肚子都那麼大了不會有事吧?要是姐姐有個什麼我該怎麼辦?恐怕我連蹲得勇氣都不復存在了,這個家,真的不能再缺一個人了。
心裡的恐慌無處可瀉,我覺得胸口悶得厲害,看看眼前這個讓我擔心起來的始作俑者,突然萌發出要不要揍他一拳的想法,討厭的傢伙!如果不碰見他就好了,如果不跟他說話就好了。
他的兒子到底是平安出生的,證明這一切不過是這個庸人的自擾罷了,可不知為何我倒還是有些莫名的感動。
男人叫陳透,家裡是做汽車修理行的,這兩年大家的生活水準都好了些,買車的人不少,做這行發的倒是挺快,說起來陳透也算不大不小是個款兒呢。聽他自己說他們家算是跑運輸起家的,從陝西這邊出發,經高速公路過甘肅、寧夏,“往遠了走還到過西藏,空氣太稀薄,路途也不好走,不是職業司機還真是過不了這關。”我隱約知道些,聽說要是過雪山的時候合了眼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問陳透是不是真有這麼玄乎,他只是擺手,“誇張了誇張了。”
陳透的家當據說是他夫人帶來的,他到也並不避諱,說起來我曾去過他的車行,井井有條,倒是讓我收起了不少小窺之心,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沒想到做生意卻是一把好手,不知他那老丈人是不是看中了他這點才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的。他夫人在病房的時候我倒也見了幾次,長得倒是明豔,只是打量人的目光總像看著爛白菜,讓我不痛快之極。陳透可能意識到了這一點,後來他再也沒有拉我一同去醫院,只是經常來我上班的酒吧找我,還找了一堆不知所謂的人跑來捧捧酒場,拍著我的肩膀對店長說,“這是我兄弟,我們可都是衝他的面子來你這個地方啊,你得給我兄弟漲工資。”
我笑笑,沒想到自己的亂管閒事竟跑來個酒肉朋友。
月餘後姐姐順利生產一個男嬰,當日代替我守在產房門口的是穆梓沁和杜楚寧,我一個人蹲在東郊的八仙庵那裡,買了注香就是插不下去,據說只有那注香完完全全的燒到末端,不倒不滅,菩薩才算是收下了你的心願。我怕我手潮,對著那注香下去,沒等到香滅我先發了心臟病。原來我還不如陳透,起碼他還有勇氣站在產房門口,若是逼著我在一旁看著,怕是早已腿軟得跪在地上。我坐在石凳上發呆,有幾個相面的便過來搭話,“先生你鼻樑行緩,雖然說少時磕碰不斷,但近年卻是日漸日好,有大富大貴之相啊,只不過近來還有一劫,你要依我所說必能逢凶化吉。。。。”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一邊兒去,從小我媽給我算命就沒半個好字兒,現在說我“日漸日好”“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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