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不帶一絲溫度。
不住發抖的女人聽了這句話,彷彿被閃電擊中一般,登時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勉強抬頭看了一眼那半舊的信紙,低垂著眼睛點了點頭。
歐陽令的人趕到的時候,她正向經理告假離開,剛好被抓個正著。經理本來是要阻攔,一看是歐陽令親自前來便訕訕地陪笑放手,現在還在門外聽著動靜。
江美月承認了,可以印證自己的判斷,然而歐陽令一點都不寬心,甚至可以說,他更加生氣。莫名其妙的信,終於有了來頭;但是這整件事情,還遠遠沒有解決!
為什麼會有孩子?完全不認識的女人,居然懷著自己的骨肉?何況這麼大的事情自己竟然完全沒有印象?!到底是什麼時候……怎麼回事?孩子出生竟然就被送到孤兒院,孤苦伶仃地長大,而直到十五年之後這封告知自己的信才姍姍來遲?什麼樣的母親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怎麼會這樣,到底是……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切一切千頭萬緒,如同斬不斷的亂麻,歐陽令只覺不勝煩躁,臉色發青濃眉緊皺,站在旁邊的秘書都嚇得心裡突突地跳,掏出紙巾擦擦額上的汗。
良久,歐陽令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是誰?……當年,你受誰的指使?”
一切事情總有原因——而對看慣了名利場上刀光劍影的歐陽令來說,不難想到,這一切看似雜亂無章的問題,其背後總是暗藏著最黑暗的陰謀。
江美月嚇得打個寒戰,抬頭就看到歐陽令咄咄逼人的目光直射過來,立刻淚如泉湧:“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是誰的指使,不知道那個財大氣粗的貴人是誰,不知道出錢買她後來卻又要派人追殺她的人是誰,甚至當年若不是偷看了身份證,她都不知道自己陪侍的人是誰……那時的江美月,只是一個年輕漂亮卻愚蠢卑微的服務生,在這場沒有硝煙卻決定著生與死,浸淫了陰謀與權力的戰爭中,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渺小的棋子而已。
然而她依然有很多可以說。歐陽令冷靜的憤怒,留給她可以呼吸的空氣,更帶給她愧疚,這愧疚折磨了她十五年——此刻,在死寂的環境中,竟奇異地轉化成勇氣,讓她說出心底的秘密。
江美月開始回憶,嘶啞的聲音帶著哭腔,一點一滴,說出那個無數次讓她從夢裡驚醒的秘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時多麼愚蠢啊!貧窮低迷的生活,多金的公子哥,被灌醉的俊俏少爺,和一個滿腦子想著錢,做夢一夜登天嫁入豪門的傻姑娘……
歐陽令那時還年輕,何況被人下了藥,哪裡還會記得。
然而她卻永生難忘——神秘的貴人出錢,讓自己有了接近少爺的機會。當身邊年輕英俊的男子沉沉睡去,她滿心歡喜地親吻他的臉頰眼睛,偷偷檢視他的衣袋,樂滋滋地做著成為歐陽家少奶奶的美夢;
然而她更是記得,凌晨如鬼魅般溜進房間的黑影,她還沒來得及驚呼一聲,便被捂住嘴巴拖出房間。笑嘻嘻的逸先生,扼殺了她的美夢,給了她兩個選擇——當你被問到要錢還是要命的時候,很少有人會蠢到不給自己留活路。江美月再傻,也知道應該保命。她淚眼汪汪地打消了跟著歐陽令的念頭,拿了那筆不菲的封口費,躲到市郊的一個小城鎮住下來。
然而蒼天就是這麼愛作弄人——她發現自己懷孕了。一天比一天大起來的肚子,讓她又喜又悲。喜的是,她頭一次做媽媽,而且父親還是那個無比耀眼的歐陽少爺,她真心喜歡的人;悲的是,作為歐陽家族的私生子,這個孩子註定不會得到承認,她這樣的母親有什麼臉面來面對孩子呢?
時間總是不會等待,女人天生的猶豫讓她拖啊拖,肚子越來越大,直到她下定決心去打掉孩子的時候,卻被告知孩子已經太大,打不掉了。她能怎麼樣呢?孩子生下來,光手術費住院費就把手頭的錢花了個乾淨,別說養孩子,她連自己都喂不飽。抱著因為沒有奶水可吃餓得哇哇哭的孩子,她走向了孤兒院……那年,她才只有二十歲。
歐陽令沉默地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中的茶盞被捏的咯咯作響。
江美月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完全沉浸在回憶中了。當你揹著太過沉重的包袱,總要有什麼渠道宣洩,否則瘋狂是遲早的事情——尤其是忍了很久很久的時候。
她滿面的淚痕,精緻的妝容早就花的一塌糊塗,連防水的眼影睫毛膏都粘膩地貼在眼眶。然而彷彿沒有察覺自己的失儀,嘴巴自顧自地一張一合,好像中了蠱一樣說個不停,時哭時笑,哪怕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也停不下來。
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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