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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幾乎從眼眸裡淌瀉出來。他放下藥箱,雙手把床上七零八落的大堆衣服都抱起來,兩三步跨到窗前,用力把所有的衣服統統丟擲窗外,順手把窗戶狠狠一甩。
哐當!
他在窗邊站了好一會,直到不斷起伏的胸膛平靜下來,才轉身向陳明走去。
「嘴角裂了。」周揚開啟藥箱,取出一瓶藥水:「疼不疼?」
「不疼。」
「都腫了。」
藥水沾到傷處,陳明抽動了一下唇角:「不疼。」
周揚深深看他一眼,繼續搽藥,邊問:「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牛蛙,太陽魚……」
哐!
更大的巨響。
周揚驟然站起來,奮力將整個藥箱掃到地上。
巨大的響聲後,是滿屋的死寂。
不同顏色的藥水,從被摔得變形的藥箱下滲出,聚成或紅或無色的小水灘。
「我想知道你喜歡吃什麼,給我一個答案有這麼難嗎?」周揚壓低聲音,低沉地問。
「我一直在給你答案。」
「我要真正的答案。」
「這就是真正的答案。」
周揚惱怒地瞪著他,隔了半天,重重坐在床邊。「你不喜歡牛蛙。」他試圖放緩聲音。
「我喜歡。」
「我知道你不喜歡。」周揚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
陳明靜靜和他對視。
「不。」陳明難看地笑起來:「我喜歡。」
可怕的怒氣從周揚的黑瞳深處若有實質地射出來,刺得人面板微微發疼。他磨著牙,用他特有的既充滿威脅又擁有磁性的聲音說:「我只是想知道。」
陳明低頭想了一會:「知道我,還是離蔚?」
周揚沉默。
「你們兩個。」周揚終於說。
「離蔚最喜歡吃牛蛙、太陽魚,至於我……」陳明頓了頓,才冷冷說:「你休想,你這輩子也休想。」
第二十七章
事情變成這樣確實出乎陳明想象。
不知天上的離蔚是否也有這樣的感覺,周揚真的命中註定只能和離蔚成為一對。
象他這樣的外人,任何非離蔚的冒充者,無論多願意為周揚犧牲,都將不得好死。
陳明找不到周揚的頻率,無論他多愛他,也無法找到和周揚合拍的頻率。
他總在這一頭,而他又總在另一頭。
「別這樣抱著我。」無法入睡的夜晚,他很難忍受周揚默默無言的擁抱。
周揚不理會他的不滿,從後面貼著他的耳朵問:「在看什麼?」
「天。」
「在想什麼?」
「天吧。」
「我猜,」周揚在漆黑中說:「你喜歡看星星。」很輕的聲音,彷彿怕驚碎了什麼。
夜的顏色,彷彿忽然深了幾分。
陳明努力抑制自己細微的顫抖,他不想讓周揚發現自己的顫抖。可週揚抱得那麼緊,也許已經發現了。
周揚又說:「我猜,你也喜歡看煙火,滿天的絢爛,一朵接一朵碩大的煙花。」
陳明不安地挪動:「我要睡了。」他蹙眉,掙扎著離開周揚。
鑽進被窩,把自己深深藏在另一種與周揚截然不同的溫暖裡,他彷彿聽見周揚低微的嘆息。
周揚也鑽進被窩,他一反常態,沒有強橫地摟著陳明的腰。相反,他溫柔地握住了陳明的手,開始用指端輕輕摩娑。
「你幹什麼?」陳明無可奈何地張開眼睛。
「感覺一下。」
「感覺什麼?」
周揚沒回答。被子下的手細緻地撫摸著,一個指節一個指節地摸著。
「感覺什麼?」陳明追問。
「你。」周揚吐出一個字。
這字就象一顆烙鐵,這顆燒得通紅的烙鐵直刺刺落在陳明的心上,「哧」一聲,冒出帶著血腥味的青煙。
陳明疼得從床上猛然坐起。
「走開!」他一把扯開被子,向周揚毫不留情地踢去,竟然把猝不及防的周揚踢下了床。
周揚從地上爬起來,黑暗中閃爍的眼睛象夜中捕獵的野獸一般。
「這很好玩是嗎?」陳明站在床上,憤怒得如同被火焰燒著了:「我是俘虜,你逼我當失憶的情人;我是陳明,你逼我當離蔚;我當自己是離蔚,你又換個花樣。你玩夠了沒有?我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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