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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希逼瘋才停止羞辱。
但虐待裴希的時候,裴軒心裡也很難受,畢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弟弟,兩兄弟感情好到同吃同住同睡,若不是裴希蓄意殺害裴軒最親愛的人,裴軒也不會恨他入骨。
裴希遺傳了父親的容貌,裴軒更像母親一些。裴希屠父後,裴軒感覺整個天都塌了,在父親的屍體旁守了三天,這三天他沒吃沒喝,魂不守舍,父親的溫言軟語不時在耳邊響起,溫熱的大手輕輕撫摸後背的觸感仍那麼真實,要不是父親身下的鮮血太過殷紅,裴軒會以為父親只是睡著了。
裴軒戀上自己的父親,還要從裴母離開之時說起。
終日酗酒吵鬧的女人不聲不響地消失了,這對裴軒和裴希兩兄弟來說,是件天大的好事,但他們的父親卻不這樣認為,畢竟是自己深愛的妻子,即便她任性妄為,惡語傷人,卻始終有一份無法斬斷的情絲縈繞在心間。她突然拋夫棄子,人間蒸發,加上平時口無遮攔地亂說,裴父一度認為是身為男人的自己無能,才導致她離家出走,偏偏設計又在這時出現瓶頸,懷才不遇的裴父在多重壓力下終於精神崩潰。一天晚上,從不沾酒的他,買了三瓶烈酒,獨自在設計室內豪飲至深夜。
當時裴軒剛上大學,家中變故雖然煩心,但裴軒的學業並沒因此擱置,裴父平日待裴軒極好,所以,裴軒對父親的話總是言聽計從,父親要他好好學習,將來爭取當上國際一流設計師,裴軒便朝這個目標努力奮鬥。
晚飯後,裴軒等裴希睡了,舀著圖紙來到設計室,下午老師佈置了一道題,是將硬朗的建築風格融入到服裝設計中,裴軒冥思苦想了很久也找不到答案,便照常向父親討教。誰知,當裴軒推開設計室的門,門內立即飄出一股濃烈的酒氣,優雅沉穩的父親此時像一灘爛泥,軟軟地攤倒在矮桌上,清冷的雙眼被酒氣燻溼,失去了往日的深沉睿智,多了一份絕望與孤獨。
裴父聽到門口有響動,抬起無神的醉眸看了看裴軒,嘴裡喃喃說著什麼。
裴軒剛失去母親,現在父親又是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這讓裴軒非常火大。
顧不上脫鞋,裴軒大步走到矮桌前,將桌上的酒瓶全部丟進垃圾桶,哪料到,原本無力的父親卻像丟了寶貝似的,搖搖晃晃地撐起身體,想去垃圾桶裡將裴軒丟掉的酒瓶撿回來。
父親的舉動徹底激怒了裴軒,他扣住裴父的肩膀,將他整個人往後拉,誰知用力過猛,裴父又沒防備,腿下一軟,額頭“咚”地一下碰到矮桌的一角,裴父的頭上頓時開了一條口子,鮮血溢了出來。
裴軒嚇呆了,回過神後,趕緊抽紙捂住傷口。
傷口不大不小,但血流的速度卻很快,手中的紙瞬間就被染成了紅色,裴軒手足無措,想起酒能止血消毒,便從垃圾桶裡舀起一瓶酒,脫□上的t恤,用酒浸溼後,包在父親的額頭上。
裴父已呈半昏迷狀態,但酒香的刺激讓他很快醒了過來。
狹長的美目半開,他痴痴地望著一臉焦急的裴軒,t恤上的酒液沿裴軒的手臂往下流,裴父竟用手抱住裴軒的手臂,伸出舌頭去舔他手上的酒。
裴軒被父親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完全忘了推開眼前這個被酒氣燻昏的男人。
裴父的舌頭溫潤溼滑,沿著裴軒的手腕一路舔舐,陶醉且深情。
裴軒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手臂傳來微微的酥麻感,像小時候逗小貓咪玩,貓咪撒嬌討好主人時伸出小舌求寵一般。
裴軒微微失神,但很快醒悟過來,眼前這個並非小貓,而是自己的父親,雖然保養得好,一點不顯老,但血緣輩分在,裴軒不敢逾越。
裴軒掙開裴父的手,站起來,步子還沒邁出,褲子卻被人抓住了。
裴父仰頭望著裴軒,眼中盛滿祈求與渴望。
他微啞的嗓音帶著顯而易見的脆弱,聲音小得裴軒只有屏住呼吸才能聽到。
他說:“別走……我會努力,我會讓你過好日子,只差一個機遇,我就能如你所願,我們家庭會很幸福,真的,請相信我,別走……”
裴父在裴軒眼中一直是很堅強的男人,儘管從相貌上看他並不陽剛,但他對設計的喜愛和堅持不輸給任何一個一流設計師,正如他所說,只差一個機遇,他就能綻放光華。
但上帝似乎對他有偏見,不僅不給他機會,還帶走了他身邊的女人,堅強柔韌的男人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也只能卑微屈服。
努力過,爭取過,接近過,卻始終與成功插肩而過。
裴軒緩緩轉身,慢慢蹲下,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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