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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海人搖晃起身,剛毅的臉失去神采,然地瞧著齊逸,然後躬身行禮,毫無聲響地退去。
直到「依呀」的關門聲傳來,齊逸鬆了肩,垂下眼簾,任身子緩緩滑入椅子。
「去瞧瞧這世界,海人。將你的尊嚴和見識都長齊,再回來見我。」低喃道。
他等,等秋海人長成一頭真正的獵鷹回來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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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秋海人將一切打點好,只留下一張紙條。
在深夜,他瞧齊逸的睡顏最後一眼後,默然離開齊宅,前往江南都。
一路上,他拚命趕路,風雨不停、日夜不停,宛如行屍,只知前進,路上行人對他行以側目,覺得這人的臉色過分難看,似隨時會倒下。到江南都時,他已經病瘦了一圈,整人十分的憔悴,一到蠶寮的門口,果真就倒下了,嚇壞當天守門的夥計。
他們連忙叫來大夫,大夫搖搖頭說,思勞成疾阿。要秋海人這一個月好好靜養,但秋海人像似不要命,才躺三日,慘白著一張臉到蠶寮巡視。
「秋掌櫃!秋掌櫃!小的求您了,大夫說您要好好休養阿。」當日守門的夥計——曾大裕試圖拉住秋海人。
「你別攔我!」秋海人皺著眉,拖著曾大裕,吃力地一步步向蠶寮的入口,咬著牙,又吐出一句:「還有,不許在我面前自稱『小的』!我不是主子!」他到現在還不習慣有人稱他『您』,覺得非常的彆扭。
曾大裕哭笑不得,說自己不是主子,又用「不許」二字來命令,他搞不懂這人阿!他是聽說,秋掌櫃原本是齊當家的貼身侍僕,奴才xing重,但這幾日觀察下來,這新來的主子可是比其他主子還固執、難搞阿,那來的奴才xing!
「人家急著立功,好回去齊當家身邊,曾大裕你擋什麼擋。」冷冷的聲音從門內傳來,是之前管理該寮的葉二大夥計。
「葉二,你少說兩句。沒見秋掌櫃人還不舒服嗎?」曾大裕試著打圓場。
「哼,人家是當家身邊的紅人,忠心的好奴才,自然對主子說的話要言聽計從,奮力達成,致死不休。」葉二忍不住酸道。
秋海人停下腳步,一雙眼狠狠瞪著葉二,剛毅的臉孔和高大的身材自然衍生出一股威壓。
「你敢再說一次!」秋海人怒道。
葉二見此,生出一股膽怯,但倔著xing子不收口:「你知不知道,你這『掌櫃』是特升的!本來我管理這蠶寮也只是大夥計的身分,誰知道上面一說你秋海人要來,就將這蠶寮升為舖子,以後都要兼作買賣,而你秋海人自然就升作了掌櫃!還不是都靠你平日拍齊當家的馬屁得來的!」
秋海人雙眼微睜,有如被電擊,不言不語。
這職位,是少爺特地為他安排的,是少爺為他安排的…
他的腦中不停地重複那句話語,彷彿不這麼想,就會崩潰一樣。
「齊當家…有吩咐什麼嗎?」秋海人啞著因重病嘶啞的嗓子。
「齊當家說,他很放心將這蠶寮交給您,要您好好將這蠶寮振作一番呢。」曾大裕插話,把一根竹管遞給秋海人,是齊逸的飛鴿傳書。
秋海人猶豫著接過竹管,輕聲呢喃:「是嗎?」抖著手攤開紙條,細細地將內容讀了三遍,病稿的臉放柔了線條。
少爺…沒忘了自己,那自己就要回報少爺!
少爺的所有願望他都會去做,不論過去或是未來。
秋海人緊握著竹管,心中暗暗發誓。
那日後,秋海人乖乖養病,每日打坐練功,身子好得非常快,一個月才養好的病,他才七日便顯得神采奕奕,迫不急待地要上工。
他首先巡查蠶寮的大小與熟悉寮內的運作方式,又常常請養蠶的師傅喝茶聊天,不到三個月,便把養蠶的相關知識偷得十之八九,在他的技能欄上,又多了養蠶這一項。而這一切,不能不歸功齊逸平日訓練有素阿!
漸漸地,秋海人越來越順手,越來越有當主子的架式,幼年被自己丟棄的傲氣,逐漸回來。但他當過奴才,對下人自然有分寬諒,大夥都喜歡這個主子,也尊敬這個主子,除了葉二。
某日,秋海人在巡查蠶寮時,發現某批蠶絲特別優良,蠶絲雪白近乎透明,十分堅韌,不易扯斷。他好奇之下,便請來曾大裕詢問。
原來,這批貨是當地某座山村的村民賣給他們,但該村並非專門養蠶,所以貨量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