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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伴侶未滿。」
戀人要滿隨時可以滿,但他要的是伴侶,而且是能相互扶持、一起成長的伴侶,這比當戀人難多了。
他一直等到七點半,猜測莊雪洗完澡、吃完飯了才打電話過去,開門見山就說:「你九月上臺北唸書要找地方住的話,可以住我這裡,只收你水電費,房租用包裝咖啡豆跟打掃來抵。」
「嗯?」電話那頭的莊雪似乎一時呆住,想了片刻才說,「好。」
「中秋節我媽會回臺灣,她住三樓那間主臥,所以有幾天的時間會跟我媽碰到面,沒關係吧?」
「沒關係呀,我是長輩殺手,長輩都愛我。」莊雪的聲音裡充滿笑意,「中秋節,你外公的蛋黃酥……」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他們在笑聲裡道了再見,結束通話電話。
第三十五章
日子過的散漫拖拉,過了夏至,過了大暑,過了立秋。
武大郎出現了三四次,來學手沖和買咖啡豆,第二次過來時,拿了一張明信片給陳海天看,「出門前剛好郵差送來,我和那個人重遇的隔天去玩的時候,從上海寄的。」武大郎話裡有藏不住的興奮,「這麼薄的一張紙都能飄洋過海到我手上,就代表我跟那個人有希望。」
陳海天剋制住譏諷武大郎的衝動,拿過明信片翻看,上面只寫了一行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他看著這句宛轉而悠長的越人歌,心裡懷疑自己看錯了,莫非這個電腦工程師對詩詞古文很有研究?
「這句是去玩的那天早上,我在那個人家裡看電視時看到的,」武大郎大概看出他的疑惑,主動解釋,「一部電影,好像叫夜宴吧,我對這句印象特別深,寄明信片時,看到那個人站在那,完全不想理我的樣子,瞬間覺得這句很符合我的心情,就寫上去了。」
武大郎只有在吃炒飯那次無意提過那個人的名字,之後全用「那個人」代替,那個人在甘肅,那個人在青海,那個人在西安看兵馬俑,那個人那個人那個人……
「那個人是佛地魔嗎?」有次陳海天終於忍不住開口譏諷。
武大郎聽到之後笑了很久,笑的比哭還難聽,笑到眼角泛出淚,卻始終沒有回答陳海天的問題,可是從此之後,武大郎直接稱呼那人為小誠,再也不用「那個人」來代替。
除了武大郎,還有夏天,討厭的夏天,於是他這兩次去臺中,就仿照去年的模式,下午躲在莊雪家裡看書喝紅茶,晚上逛夜市,吃得飽飽,胡言亂語一番,然後坐夜車回臺北。
他喜歡在深夜回到臺北的感覺,城市依然喧囂卻不混亂,從臺中帶回來的好心情,因此可以儲存的比較久,不會被白天的陽光一曬就餿。
可是直到莊雪金盆洗手日的前一週,他才打電話問莊雪,最後營業日那天,是希望一個人,或者要他一起。
他知道莊雪和他一樣喜歡孤獨,但他不確定在這種時刻,莊雪是希望獨自面對,或是可以容許他人陪伴,這是莊雪剩下的那百分之五,他不太有把握的那部份,所以,與其胡亂猜測,不如直接問。
知道自己的不懂,也是一種懂。
電話那頭的莊雪考慮了一陣子,才說:「週二那天來陪我,好嗎?週五我想自己一個人。」
「好。」陳海天回答的很快。
「那我們下週二同一時間再見。」莊雪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
感受到莊雪的開心,陳海天的內心突然有了些微的激盪,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他腦海中一直重複著莊雪說的話,品味著被莊雪的話所激起的溫暖感覺。
而窗外夜色溶溶,心隨風動。
即將拆除的眷村,一片空蕩,爺爺們已經搬離,剩下幾戶人家都是和莊雪一樣,在附近另有住處,所以有一搭沒一搭的慢慢搬東西。
莊雪的臭豆腐工房裡的原物料所剩無幾,剩下的剛好夠賣到週五,客廳裡的書和喇叭已經搬回住處。
那天他跟著莊雪最後一次賣臭豆腐,出發前的一場雷陣雨減低了天氣的悶熱,雨停之後,他們從老朽衰敗得有如五千年前建成的眷村出發,莊雪放慢步行的速度,和陳海天慢慢在小街小巷裡行走,四周飄散滲著豆腐味的空氣,推著攤販車在佈滿補丁的柏油路上前進,聽大聲公傳出的叫賣聲,聽顧客的叫喚和肥狗的吠叫,看剛下課的小學生追逐尖叫,聽臭豆腐在油鍋裡冒著泡,天色漸漸變暗,陳海天喜歡這種光景,所以他認真記住每個小細節,卻不停下腳步。
繞過土地公廟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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