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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內人?」送完飲料回來的梁美莉用嘴形低聲的問。
「應該是,沒問過,又不重要。」陳海天聳聳肩,繼續做飲料。
「好可愛,姐姐我看了都心動,不追嗎?」梁美莉露出色狼般的表情,嘖嘖兩聲。
「朋友跟情人是兩回事,他是蚌殼,我是寄居蟹,合不來,」陳海天磨著豆子邊說,「他的殼太厚,比較適合那種不要臉又打不死的人。」
「你適合普通的咖啡或牛奶口味的李組長,還要能在貝殼堆裡認出寄居蟹,寶貝,這種人很難找。」梁美莉幸災樂禍的說。
「你適合……」他用手撐著磨豆機想了一陣子,才說:「女人。」
晚上六點半,店裡的客人全部淨空,梁美莉出去晃晃,順便幫陳海天買鍋燒面當晚餐,店裡剩下他一個人。
農曆春節已過,三月即將降臨,巷子籠罩在早春灰茫的空氣中,骯髒的雲團像發黴的棉絮,暖風未起。咖啡館門口放了幾株漾著春意的盆栽,可惜這一點稀薄的美感,不足以安慰整個城市的沮喪。
他為自己挑選了一張卡拉絲的精選黑膠,泡了杯薑茶,抱著雨天坐在吧檯旁的店主人專用小桌,用筆電看著小可愛特別推薦的犯罪影集,直到聽見玻璃門被推開的鈴鐺聲才抬起頭來。
沒見過的生面孔推門而入,陳海天不動聲色看對方的眼睛,快速在兩秒內判定對方有善良的眼神,足夠列入看得順眼初級,他蓋上筆電,把雨天放在桌上,起身說了句:「歡迎光臨。」
那個人站在門口,稍微打量一下店裡的佈置,就把眼神停在陳海天身上。
「我……我沒有事,所以過來坐坐。」那個人說完,有點害羞的笑了笑。
所有的聲音一下子退的很遠。
陳海天盯著那個人,從頭盯到腳。
長得蠻好看的。這是他第一個反應。對方和他差不多高,介於一七五和一百八之間,頭髮有點自然捲,似乎很難整理,長形臉,細眼睛,戴著細黑框眼鏡,沉穩的書卷氣,應該不超過三十歲,聲音低低的很好聽,可是口音有點怪,看起來很結實,應該有運動的習慣,穿了件有點軍裝風格的長外套。
「你是沒有人嗎?還是我走錯咖啡館了?」那個人看著默不作聲的陳海天,有些不確定的問。
「沒,沒走錯,是我,」陳海天回過神來,有點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拿出最常說的一句話:「先坐吧,想喝什麼?」
「我對咖啡不是很瞭解,你煮什麼我喝什麼。」沒有事帶著溫和而靦腆的微笑說,一邊往最裡面的位置走去。
「喝單品好嗎?衣索匹亞的哈拉。」陳海天衝口而出。
「好啊,」沒有事脫下外套,披在椅背上,卻還是站著,「是你信裡寫的那個熱情的豆子嗎?」帥氣的軍裝外套裡是一件可愛過頭的米老鼠連帽衫。
「嗯。」陳海天不再說話,倒了一杯水放在沒有事的桌上,立刻走進吧檯磨好豆子,拿出濾杯準備做手衝咖啡,當咖啡的香味飄出時,他的理性和冷靜也回到正常水平,只是他的正常值較其他人高出許多。
沒有事在店裡走動,安靜地打量黑膠唱片和架子上的各式雜物:萬花筒小弟畫的雨天、小可愛做的紙貓咪、小馬推薦的特色啤酒、龍五的整骨服務名片、雨天印在粘土上的腳印……
卡拉絲啊來又啊去的高亢歌聲在咖啡館裡迴盪,他們都沒有說話,這種尷尬的沉默似乎令沒有事感到有點不自在,不過陳海天完全不在意,他很習慣這種冗長的沉默。
只是沒有事的出現還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過完年後,他沒再上彩虹夢,不是刻意,只是覺得沒必要,也沒有想上站的念頭,一轉眼就過了一個半月。然後沒有事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出現。
沒有預告的話,至少也要開個新章節吧?不然來個突然之間的咻咻咻音效也好啊。陳海天看著水分慢慢浸潤著咖啡粉,滴落到下方的杯子裡,心裡轉過許多念頭。安靜害羞是沒有事的本體或另一層羊皮?就像帥氣外套下藏了米老鼠?低俗的沒有事只存在網路或是偶爾穿越到現實?坐角落的位置表示不喜歡接觸人群、不以觀看和被看為樂,性格上比較退避吧?沒有事什麼時候看到信的?把手插在口袋裡,表示很緊張嗎?
陳海天你內心戲是不是太多了?鎮定。他對自己說,企圖讓過多的理性再度掌控思緒。
第二十二章
陳海天把衝好的咖啡杯放在小盤子上,拿起紅茶壺,舀一匙紅茶葉進去,注入熱水,一起端到沒有事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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