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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靄放下手中的相簿,遲嵐也跟著抬起頭來看過去,全釋的手裡拿著一個透明的塑膠盒子,裡面儼然放著一枚手工製作的白色球體勳章,第一眼沒有瞧清楚,可是第二眼遲嵐看清楚了那透明盒子裡的勳章,當下一驚,影集登時從他鬆脫的手掌中掉落下去。
“嵐?你怎麼了?”男人發覺遲嵐怪異的神色出口關切道。
“那,那個勳章,給我,給我看看,快點。”遲嵐忙不迭的起身奔過去,一把抓過全釋手中的小盒子便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
霎時,許多年前的畫面翻江倒海的向他湧來,宛如年代久遠的黑白膠片在他腦中倒帶。
他在車門處站著,伸手扶著上面的橫杆,那名小偷下車時輕柔的撫上他的面頰,小偷很高,遲嵐的視線正好落在小偷的心臟上方處,那裡彆著一枚勳章,很特別的,做工粗糙的,有著桃花花瓣的勳章,遲嵐清楚的記得那勳章上面的黑色骷髏,就是……就是眼前這個勳章,面頰刺痛的一瞬間,映入他驚恐眼底的不是小偷的樣貌而是這枚勳章上那恐怖猙獰的骷髏圖案!
“怎麼了你刀疤,這勳章你喜歡?嘿嘿,哥哥當年的傑作。”全釋不以為然的吹噓他的傑作來,他自己都不記得這個勳章是因為什麼理由或者節日做出來送給全靄的了。
“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遲嵐本能的伸手摸上自己的左面頰尖叫起來。
“刀疤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我。”全釋被情緒有些不對的遲嵐嚇到,當即扔掉了手中的盒子攬住遲嵐的細腰問道。
“嵐,你的臉與這杯勳章有關係?”沉穩的男人始終看著這一切,心裡已經有了數,起身,走過來,抽走遲嵐手中的那枚勳章定睛瞧著遲嵐反覆變化著的神色。
“呵呵呵……呵呵……這……這是你們的嗎?呵呵……”遲嵐忽然奇怪的笑了起來,手指著全靄手中的勳章高興道:“我們有緣,呵呵,我們有孽緣,呵呵呵呵。”遲嵐似乎很激動,激動的一會哭一會笑。
男人捧起小男人的臉,一往情深的凝視著對方,遲嵐低聲呢喃起來:“我說過的,在我來到這個陌生城市的第一天,我的臉就破相了,我的助人為樂要老大爺倖免於難卻要我失掉了半張臉,我沒有看清楚那小偷的樣子,卻真切的看到了被他別再心臟上方的這枚勳章,沒有錯,不會錯的,就是這枚勳章。”
“老鬼,是你劃破小刀疤的臉?”全釋可以肯定他從來沒有戴過這枚勳章招搖過市,在Diy成功後的第一時間他便炫耀著把它送給了全靄。
全靄鬆開遲嵐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伸手撐住自己的頭顱冥思起來,思索著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如果嵐沒有記錯,那麼就應該是他,他並沒有把這枚勳章給別人佩戴過,而他自己……似乎就佩戴過一次。
五年前嗎?或者六年前,全靄不太記得了,就是忽然想到了在他二十二三歲的時候曾經組織過一個太子黨,那時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專門幹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尋求刺激……
公交車上……做扒手……男人的腦中似乎漸漸的有了模糊的影像,似乎是那一年他們幾個打賭,看誰能在一站地的時間裡偷到乘客的錢包,是的,他輸掉了,因為只有他是空手而歸的,男人清楚的記得他輸掉後的懲罰,要他在公交車裡掀女人的裙子,呵呵……
半晌,收回思緒的全靄重新抬起頭來,鷹隼般的眸子折射著室內璀璨的燈光,男人一字一句道:“是我。”
遲嵐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只是想著那些年的自卑,那些灰色的心情,忽然之間覺得也沒有什麼了,原來都是緣來如此而已,呵呵,這夜的眼淚是幸福的。
全釋與全靄爭執了半宿到底要怎麼睡覺,最後兩人誰也沒有如願以償,遲嵐自己一個睡在了全釋的房間,把全靄與全釋趕在了一個房間內,臨走的時候還意味深明的衝著全靄說了一句:“今晚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隨心所欲。”這話說的有點一語雙關,全釋一聽就炸肺了,媽的,無視全釋氣成豬肝色的臉,遲嵐莞爾:“我不生氣了,真心的接受一切。”艾瑪,他這一大義凌然,反倒要全靄有些慚愧,明明對全釋還有點那色心也只得強壓下去了,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翌日一早,寬敞明亮的餐廳裡便有遲嵐的身影在忙碌,似乎連全靄都要忙季了遲嵐他燒的一手好菜,哈欠連天的全釋從樓上走下來時就瞧見了他那大騷包大哥站在臺階上發怔,剛欲開口揶揄,便也瞧見了餐廳裡圍著圍裙忙來忙去的小男人笑的春花燦爛,完全和下人們打成一片,在那為他們爺三兒準備著風豐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