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他被秋霖確診為重度憂鬱症。
他只做了兩次心理輔導。爾後,再沒去找過秋霖。
活著,對厭世的人而言,很吃力很累。
陶旗覺得厭世的人自會找到去處。
沒過多久,新聞報導一起駭人聽聞的槍殺案。
說是一名十五歲少年持槍分別殺害某警察局掃黃組警官及警員後,開槍自殺。
秋霖辨認出那名行兇少年就是前不久來做心理輔導的陶旗,死者是加害他的薄連明與賈芒。
媒體雖然使用化名沒有指名道姓具體說是誰,卻仍然讓知道內情的人感到觸目驚心。
曾經的慣犯,如今的死者。
曾經的受害人,如今的戕害者與自裁者。
秋霖想起那個灰心絕望的溫良少年——你信手給他一粒花種,他會種出一盆鮮花來給你觀賞的無害少年;你善待他,他必會湧泉相報的少年,不禁心痛。
秋霖把陶旗的病例檔案鎖進櫃子,他的心間又多了某種不能抹煞的牽掛。
他愁眉不展地去了供醫院內部工作人員休憩的天台。
祖魁正好也站在空曠的天台吹風。
秋霖快步向祖魁走去。
祖魁知道秋霖為何不開心。
他走到秋霖身旁,將一隻手搭在秋霖肩膀上,說:“我陪你回家看TVB年代劇《巨輪》,你心情變好了沒?”
“好多了!”秋霖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化為沁心甜笑。
“你這樣就對了!你要調整自己的心態,要學會想開點!醫生是人,不是神!有太多的結果,我們根本預計不到!有太多事情的發展態勢,我們更加控制不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在救治、醫療過程中盡力而為而已!作為醫生的我們,只求問心無愧就行了!尤其是像你這樣勞動價值體現不那麼明顯的心理醫生,至多像外力起輔助作用,很多起決定性作用的是內因,而內因是患者自己才能左右的!你不必為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而責怪自己,更不必過分地庸人自擾!”
“我明白!我不會再責怪自己,更不會再過分地庸人自擾!”
“沒關係,你煩憂的時候,我可以開解你。我只是不想你為自己掌控不了的事傷心難過,因為我也會感到傷心難過。我會很心疼你的!”
“即使會遇到煩惱,會有傷心難過的時候,但總體來說,我還是快樂、幸福的!因為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和我分享一切喜樂傷悲!還外帶開導我……祖魁,我好愛你!”
祖魁摟住惹人疼愛的秋霖,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秋霖可愛地投懷送抱,俏皮地用自己的臉頰蹭著祖魁的臉頰。
他們眺望著樓下盛開白花的玉蘭樹,那一朵朵綻放的花,像極了鋪滿天堂柔軟的雲朵。
他們不約而同地輕輕一嗅,鼻腔內頓然充滿一股撲鼻香氣,極像花香味棉花糖,一如他們甜美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夜之落沙
如果明知追尋的結果是“入不敷出”,甚至是零回報、零意義,還有人會為此執迷不醒嗎?
白小克站在天台不遠處,遙看著祖魁與秋霖羨煞旁人的恩愛,與他眉宇間的落寞神情形成鮮明對比。
他默默退到一邊,一隻手插入醫生的標準制服——白大褂一側的口袋內,另一隻手遮擋正午烈火般的陽光,和帶著白玉蘭花香的暖風,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這樣熬煎人心的痠疼與苦澀,已數不勝數。
由始至終,他在祖魁眼中僅是個瘋狂而自持的小粉絲吧。
還記得他從美國千里迢迢一路追逐著祖魁來到中國W市,沒得到期望中的結果,卻得到祖魁與秋霖木已成舟的愛情定局。
他仰頭靠牆,回想著與祖魁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相遇,被手背遮住的眼中帶著幾分心酸的迷茫。
祖魁在哈維醫科大學求學的最後一年,白小克是剛入學的大一新生。
白小克之所以選擇學醫,是因為自身異於常人的雙性別生理特徵,他希望藉助醫學來更瞭解自己,並幫助和他一樣的人。
祖魁是學院裡叱吒風雲的天之驕子,更是白小克仰慕的現實版男神。
白小克拜倒在祖魁紳士而沉穩的魅力之下。
祖魁即將離校時,校內粉絲自發為祖魁舉辦了一場小規模的餞行會。
祖魁禮貌性且十分應景地飲了少量酒。
白小克也去了那場餞行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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