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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焉,於是餘東生坐到他身邊,陪他沉默。
最終邢海說:“我有些擔心我們兩個之間比較像親情。”
餘東生說:“就算像親情又有什麼不好?”
“我擔心那個時候無論誰對我好,我都會對他心動。我父母和醫生一直都提議我去看看心理醫生,但我都拒絕了,因為我覺得自己沒問題,會好起來的。但我想我可能一直都不太好,在最脆弱的時候產生最不負責任的感情。”
“那我慶幸那個時候是我在你身邊。”
“我害怕……”邢海說:“你不擔心嗎?如果有一天我好了,我對你的感情就變了。”
餘東生沉默了。
良久,他才說:“如果有那樣一天,如果你對我還有感情,是愛情我們就當愛人,是親情我們就當親人。如果你對我沒感情了,厭倦了我,那我就離開。”
餘東生說:“很簡單的問題。”
邢海問:“那你的感情不會變嗎?”
“會,誰都無法保證,我一直在變。但我對你的感情永遠不會消退。”
邢海依偎在餘東生的肩膀上,“我變得害怕未來了。”
餘東生拍拍他的手背說:“可是還有我呢。”
邢海苦笑。在心裡想,如果沒有他,他可能還不會那麼害怕。
邢海說:“我畫畫的時候,無論多麼努力,試過各種方法,都抓不準形態和位置。而且我以前學畫的時候用的右手,現在用左手,畫出來的東西怎麼都不對。”
餘東生說:“在這方面不必強求。繪畫和建築不同,創作者擁有絕對的自由。你可以用繪畫表達自己的思想和情緒,而不是精準的形象。你可以把想畫的東西畫出來試試看。”
自由,邢海突然想到這個詞。
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是最大的束縛。
第十六章
餘東生的公司接了個雲南的大專案,派餘東生過去看地形考察,大約十天的行程。餘東生處理好了家裡的事,和邢海千叮嚀萬囑咐,然後走了。
邢海每天早晚遛一趟花生,午飯和晚飯叫外賣,剩下的時間都把自己關在畫室裡不出去。他試著畫各種各樣的東西,好像魔怔一般一刻都不停歇。他從小被家裡逼著學畫,不上學的時候要關在畫室畫十個小時。等他父親後來放棄了他,邢海放下畫筆有一段時間,他才慢慢發現自己喜歡畫畫。可現在物是人非,他捉摸不透繪畫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麼。
硃紅用完了,還有許多別的顏色也所剩無幾。邢海打算自己去買點,就帶著花生出門了。
往常邢海下樓都坐電梯,可今天電梯停在十四層久久都不下來,估計是有人在搬東西,反正只有一層,邢海就去走樓梯了。樓梯間裡光線昏暗,邢海扶著樓梯小心翼翼地走,可沒想到腳下突然踩到什麼東西,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向下跌去。
花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衝上前去擋住邢海,卻沒能阻止邢海的跌倒。他被壓在邢海身下,一起滑了幾節臺階,停在了樓梯拐角。
邢海坐起來,忙抱過被他壓在身下的花生,“花生你沒事吧?”花生站起來,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礙,但右後腿瘸了不敢著地。一同滾下來的是不知道誰擺在樓梯上的菸灰缸。他的假肢摔折了,好在沒有什麼實質性傷害。
邢海站起身來,牽著花生走了兩步,見他行動沒什麼大礙就帶他繼續下樓。花生還盡著自己的職責牽引著邢海。邢海在小區門口打了個車,帶花生去了寵物醫院。
照了全身的片子,花生後腿骨折,還有一根肋骨骨裂。邢海照顧不了它,看好病之後就把它留在寵物醫院寄養幾天。邢海好生和它說了,花生乖乖地趴在案臺上揚著眼睛看他。
這麼一鬧畫具是買不成了,邢海打算打車回家,乾脆在網上買。可出了寵物店才發現這裡地處偏僻,根本就沒有計程車路過。
好在不遠處有一個公交車站,他扶著牆走過去看了站票,見有一路正好路過他住的小區。沒等多久車就來了,可開門之後才發現車上人擠人,邢海在司機的催促中上了車。
邢海要換到售票員面前去買票,可車上摩肩擦踵的,他幾乎寸步難行。售票員催促他:“剛上車的買票。”他只好在人群裡擠著移動。身後有人推他,如果擠得狠了不時有人嫌惡地回頭瞪他一眼,他踩了別人的腳,可他自己都沒感覺到。終於擠到售票員面前,他從兜裡掏出錢,左手攥著挑出一張一塊的,用下巴夾著,然後把其他的錢塞回到褲兜裡。
把錢遞給售票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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