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像葉家這樣的名門世家,花團錦簇的表象下,不知藏了多少醜惡汙穢。為了更多的利益,更高的地位,那些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什麼東西都肯犧牲,若有人威脅到他們,陰謀詭計,串通構陷,甚至連殺人都不在話下。
有些事,葉初靜不會同他說,大學期間,張寒時倒是從林森那幫人有意無意的言談中瞭解了一些他的過往。
當年他不遠千里從北方轉學到南方,正是葉家權力鬥爭最白熱化的緊要關頭。葉老太爺隱居幕後,葉初靜的父親與三叔為下一代家主之位,鬥得不可開交,雙方人馬旗鼓相當,但葉父卻擁有一張王牌,那就是葉初靜。
他是葉家長房長孫,從小眾星拱月,更深得老太爺寵愛,而葉初靜那位三叔,年屆四十,卻一直膝下無子,無論正房髮妻或他養的外室情婦,竟無一人能替他誕下一子半女。
既無法制造對等優勢,就只能消滅敵人手中的王牌。對方不僅同葉父明爭暗鬥,掐得你死我活,更直接將手伸向那時羽翼未豐的葉初靜本人。
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什麼兄弟叔侄,什麼血緣親情,在他們眼中統統全是狗屁,手中能掌握多少權力,對那些人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這些的時候,張寒時就該明白他與葉初靜永遠也不會是一個世界的人,偏偏那時他就像著了魔,對擺在眼前的事實視若無睹。
張寒時忽然想起葉初靜的母親,那位美麗雍容的貴婦人,她曾經對他說:除了災難,你什麼也給不了我兒子,甚至連隨便一個女人都能做到的事——替他生下一個繼承人,你都做不到。
真是古怪可笑又令人心寒的理由。她反對他們在一起,不是因為兩人同為男人,不是因為她兒子喜歡同性,僅僅是覺得他無法替葉初靜帶來利益,相反會毀掉他們母子尊貴無上的地位。
在葉母眼裡,孩子不過是個確保地位、增加利益的砝碼。
這也是張寒時一直在擔心害怕的事,如果樂樂的存在被葉家人發現、不,也許已經發現了,他真不敢想以後會有什麼樣的遭遇等著他和他的寶貝。
他不會忘記,葉初靜已然結婚了。他的伴侶是與他門當戶對的龍家大小姐,那場奢華婚禮,張寒時被葉家保鏢用槍頂在腰後,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裡,被迫全程目睹。
葉母真的好手段。她沒有使用任何身體暴力,卻將張寒時教訓得丟盔棄甲,痛不欲生,直叫他刻骨銘心,永世難忘。
而現在,葉大少有意回頭舊夢重溫,可同時得罪龍、葉兩家會是什麼後果?張寒時又驚又怕,可悲的是,他無法推開葉初靜,反而得依附上去,像個最下等的娼、妓一樣出賣自己的*,換來他的庇護。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樂樂捲進葉家這個漩渦泥潭裡,他不能讓他的寶貝出事。
心裡掛念兒子,原先那點小小的睡意立馬消散無蹤,張寒時翻過身,問葉初靜,“現在幾點?我睡了多久?樂樂他怎麼樣了?”
“別擔心,我請了專人照顧他。”
葉大少語氣平淡,連眉毛也不抬一下,更沒打算將小傢伙不肯吃飯的事實告訴張寒時。
“時時,你喉嚨痛不痛?先喝點水——”他語調溫柔,邊說,邊伸手扶張寒時坐起,拿過旁邊的杯子喂他喝水。
張寒時嗓子都啞了,這時也不客氣,靠在葉初靜懷裡,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將近大半杯水。
“來,再吃點東西。現在是早上七點,你睡了差不多十二個小時了。”葉初靜又端起碗,一口一口,將溫度恰恰好的粥喂進張寒時嘴裡。
被像照顧病人那樣餵食,張寒時也顧不得抗拒,他的體力實在消耗得厲害,急需補充食物。他們一人喂,一人吃,之間倒難得有了些溫情脈脈的意思。可惜這樣的太平安寧註定短暫,不能長久。
喝掉一碗粥,填飽肚子,張寒時終於有了些精神,被葉初靜這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讓他心裡實在彆扭。“葉先生,我想……”
誰知他才開口,葉初靜前一秒還掛在嘴邊的笑意瞬間消失,他臉色難看,問:“你叫我什麼?”
張寒時眼神訝然,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葉先……嗚!”剛出聲,張寒時的肩膀就被緊緊扣住,那力度都讓他感覺到疼痛了。他伸手,下意識去掰葉初靜如鐵鉗般的手掌,腦袋一發熱,他顧不上再維持表面的和氣,“葉初靜,你發什麼瘋?放開我!”
他氣呼呼的模樣,反倒叫葉初靜鬆了手,下一秒,他被他緊緊抱在懷裡,那低沉磁性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