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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哈哈稱兄道弟的關係很是不錯,其實都是一轉身關起門自家做自家的學問,誰也絕對不和誰搭界。
太多數不清大大小小擺不上桌面的矛盾……………甚至連恩師和弟子之間都不能免俗。
老師開壞的刀弟子接過來可以嗎?不行。你不是成心讓老師顏面難看嗎?是你這個做弟子的不想讓老師在這個醫療學術界混了還是自己不想在這個枝枝蔓蔓錯綜複雜的關係網裡混下去了?
師兄看不好的病師弟接過來看可以嗎?不行。你不是成心寒磣師兄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的師兄也許就是你日後的頂頭上司,潛在的敵人。
同樣身為患者,若拿著上個醫生的診斷再去質疑現在這個醫生的診斷,就休怪人家醫生翻臉比翻書還快……………犯了人家忌諱,當然勿怪人家面子不給你好看。
也難怪有句話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徐冉那傢伙,若擱李陽之前的想法,準會以為他小子設局在害他,可經過這段日子之後,李陽對他有了新的認識,於是想找機會和他坐下來談談。
一家人千恩萬謝著走了。
李陽還想著徐冉的事,可也怪,以前煩他的時候天天抬頭低頭都不得不見,這存心想見著他,卻老是怎麼也看不見他,也不知是徐冉故意躲著他呢還是怎麼著。
中午,李陽又去找他兒科老同學學習按摩腦癱患兒的手法,在病房走廊碰到小白雪的管床醫生劉醫生,劉醫生見了他就抱怨道,“李老師,快管管你那個徐冉徐醫生吧?”
李陽嚇一跳,也忘記徐冉現在壓根不屬於他管轄範圍之下,忙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跟白雪爸爸吵架,還差點抬手湊人家,我們好歹把他拉住了,這不他氣呼呼又跑得不知去向了。”
李陽怔了一會兒。才錯愕問,“他跟人家白雪爸爸吵什麼?”
劉醫生無可奈何聳聳肩,“白雪爸爸這幾天回來,鬧著說白雪這病治療沒個頭,錢砸進去就跟砸大海里沒兩樣。還說他已經聽很多人都說得這病就壓根沒見著一個治好的,勸老婆別再一顆樹上吊死,不如放棄女兒。反正兩人還年輕,不如生個好的。”
李陽聽了劉醫生的話,一屁股坐在走廊邊的凳子上,嘴唇發抖。
“徐醫生知道白雪爸爸的打算,就沖人家白雪爸爸只嚷嚷,說什麼把白雪給他好了,讓白雪爸爸再去養個兒子給他送終,白雪爸爸也不好惹,偏偏就誣賴老婆是不是給他戴綠帽子生的白雪,白雪親爸爸是徐冉。我看啊,這兩人說的都不是什麼好話,照我看兩邊都有錯,而且態度都成問題,這不說著說著差點打起來了嘛!”
這做派分明是和他年輕時候像透了嘛。李陽愣了愣,一時之間沒辦法忍住,讓他板起來的一張臉透出一抹詭異笑意。他對沖他不住吐槽的劉醫生點點頭,轉頭要走,劉醫生又從背後喊住他,“李老師!”
回過頭,李陽問,“還有什麼事嗎?”
“別罵徐醫生太兇。其實,他的心情我也有,我也就是氣他孩子氣,不懂得保護自個兒。”
李陽默默點點頭。
第 55 章
李陽跑到老住院部花壇前放眼尋覓。沒有看見徐冉的人影,他把手揣在白大褂兜裡,略略低頭想著心思。
忽然記得幾個月前有一次,他呵斥徐冉對小白雪漠不關心時候的情景。徐冉當時臉上白一塊紅一塊的模樣悄悄潛入李陽腦海。
有種說不出的懊惱和失悔。好像誤會人家徐冉了。
徐冉的心情他懂。其實很多時候做醫生的也是故意迫使自己對患者冷漠。否則,投入的希望越大,付諸的感情越多,反饋回來的失望越大,遭受的痛苦越多。久而久之變成真冷漠。
白雪是李陽眾多患者中央最真心喜歡的一個,乍一聽白雪家屬想放棄對白雪的治療,他的心都像被人挖走一樣空蕩蕩的難過,更何況年紀比他小几乎二十歲的徐冉呢?
他繞過從老門診部通向門診大樓的側枝小道,舉目四望,這一次他看見了徐冉。
徐冉坐在小道的一塊大石頭旁邊的木凳子上。
大石頭上刻著四個鮮紅的大字,“救死扶傷。”沒記錯的話,這是副院長有一次在五年內醫生培訓大會上點徐冉起來問他當醫生的初衷是什麼,小子給出的回答就是這四個字。聽說當時在座的人笑得要死。
多麼慎之又慎的四個字。當時剛上醫科大學,對著蘇格拉底的醫生誓言莊嚴宣告時候,李陽腦子裡就想著的是這四個慎獨而神聖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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