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那種距離和在同一個城市之間彼此不見面的距離迥然不同……………一下子,徐冉的心變得沒著沒落起來,無趣得很。
他趴在床上胡思亂想一會兒。
手上的傷還疼著,滿腦子都是餘江中充滿憐惜和痛苦的眼神,他不想這麼徹夜折騰下去,翻身起來吃安定片。
仰脖嚥下小小白色藥片。重新平靜躺下去,單單等睡意漸漸襲來。可臨睡熟之前,腦子裡還映出一張帶著風塵的男人臉和那眼角徐徐沁出的兩滴淚,迷迷糊糊之際,竟又是一陣心驚。
早晨起來,手仍是痛的,且頭大如鬥,起初徐冉以為是服安眠藥的副反應而已。直到飄著步子到了科室,找夜班護士要了一支體溫表,只是放在腋下測量一下試試看,拿出體溫表對光一看,水銀末端的刻度居然過了三十九度。
徐冉倒是甩著體溫表的水銀柱,被明明生就粗賤的命,偏生卻長在這樣一副嬌貴身子裡的自己給氣樂了。
他坐在骨外小治療室裡給自己的手消毒包紮時候,聽見背後有腳步聲,聽那大刀闊斧的動靜,他知道是李陽老師。
“嗨,怎麼這麼早?”經過昨天那番客客氣氣的談話之後,李陽回家琢磨了一下,記得餘院長對他說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不論是他和徐冉不對路也好,緣分尚淺也好,好歹也要好說好散。見徐冉坐在治療室圓凳上孤零零鼓搗著什麼,忍不住過去打了聲招呼。
“嗯。老師早。”徐冉轉頭,一臉燦爛的笑容。
他溫度三十七度左右腦子清明不犯糊塗時候,即使笑,一般也會保持矜持而從容的笑容。不會像現在這麼桃花燦爛。
因為人在正常狀態下神經元起碼能控制大腦衝動行為,可現在徐冉不行。
“怎麼,受傷了?”李陽勾過頭,看了徐冉手一下。
“嗯。”
“瞧你纏的,嚴重丟我這個師傅的臉,過來,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
徐冉不客氣把手上紗布解開了。李陽看見徐冉傷口,臉上肌肉抽搐一下。
“啊,什麼時候弄的,這麼深?”
“昨天,下午和老師那臺手術,不小心被無菌剪刀戳到。也怪我自己不小心。”
李陽手還端著徐冉的手,腦子裡想起徐冉急匆匆從臺上跑下去的情景。還有他到醫生休息室找他,他慌慌張張往褲兜藏手的一幕。
恍然大悟,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問道,“你昨天怎麼也不說?”
“呵呵,怕老師擔心罷了。”
李陽一時之間無話可說,低著頭把徐冉的手重新包紮好,徐冉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樣朝他彎彎腰,李陽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又飛快問一句,“昨天不早說,那今天為什麼又說了呢?”
他有些疑惑,也有些氣徐冉,昨天解釋清楚的話,也許,也許,他那些到嘴邊絕情話或許就不會那麼快就忍心說出口罷。
“今天,今天又不一樣了啊。”
“……”李陽瞪著眼睛,更是不懂。
“昨天我還是老師的弟子,會害怕老師因為擔心我影響手術質量,會害怕老師因為擔心我而責備我不小心傷了自己。今天我不是老師什麼人,自然也會有別的層次的擔心,害怕老師會忘了我這個人,害怕老師從此以後眼裡心裡不再有我,所以,說出來,讓老師知道,徐冉也不是老師之前想的那個沒心沒肺,沒血沒肉的一個人,大概也是好的吧。”
李陽是一屆莽夫。若徐冉一直憋著不說出來的話,他哪裡會體會到徐冉心思的微妙變化呢。
老實話講,他好像真不大喜歡徐冉,不喜歡的原因可能就是剛才徐冉說的沒心沒肺沒血沒肉,還有他時時見到的徐冉表面上的輕浮痞氣。
“這個,這個,也許我對你也有誤會,不過沒關係,我們還在同一個科室。你有什麼難處,有什麼話,儘管記著找我就對了。”
把徐冉塞走時候他覺得豁然輕鬆一截,現在再說這些場面上的廢話,連李陽都覺得自己實在是虛偽之極。
他和顧教授是同一個科室同一個專業組的兩個人,卻代表著老死不相往來分庭抗禮的兩股強大勢力的存在,既生瑜何生亮?雖然從外表上看來兩人也不至於到了非拼個你死我活的境地,但也關係到了勢如水火的地步。他那句讓徐冉迴歸顧教授那片的話一經出口,就意味著他和徐冉已經走上背道而馳的道路。
聽李老師說完漂亮話,徐冉臉上露出淒涼的笑容,“我倒是希望,可是不可能。我會顧忌顧教授的想法,以後即使心裡還想著向老師求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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