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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總,千帆在哪裡?」
一臉焦急的穆天成早已失去昔日的冷靜。
「我放他長假,讓他暫時休息一下。以他目前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工作。」
「可是我聽人事部經理說千帆已經辭職了。」
穆天成眼神銳利地盯著自己的上司。
商自慎露出苦笑:
「……你這傢伙真是難對付。沒錯,千帆的確已經辭職,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
「是千帆一再要求說不想讓你知道的,而且還說這是他唯一的請求,我能怎麼辦?」
「他就這麼提防我?」
「不是提防,是不想讓你知道吧?」
商自慎嘆口氣:
「走了一員得力干將,我也很惋惜啊……本來以為你們一定能合作愉快,誰知道卻還是容不下對方。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他明明肯豁出命救你,卻不願與你繼續共事?」
「一切都是我的錯。」
穆天成一臉黯然:
「您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不知道,他一個字也不肯說。」
「千帆就這樣消失了?」
「天成,千帆是成年人,如果他有心要避開什麼的話,你很可能再也找不到他。」
此話正中他內心的擔憂。穆天成握緊雙拳,心中的不安感益發濃烈。他大步一轉,旋即回到辦公室,並一把抓過大衣及公事包。
「老大要去哪裡?」明輝跟在後面叫。
「替我請假,我有急事。」
說罷,穆天成便朝電梯衝去。
千帆的公寓房門緊閉,毫無動靜,像是從未有人在此居住。穆天成按捺住焦急的心情,一遍遍敲門。
隔壁突然有人探出頭,是位年約四十歲的中年婦女。
「你來找人嗎?」
「嗯,來找我朋友。」穆天成好風度地微笑道。
「你真的是他朋友嗎?」
婦人以充滿置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那你怎麼不知道千帆先生已經搬走了?」
「……咦?」
穆天成渾身一震:
「他搬走了?」
「是啊,剛搬走沒多久。你去別的地方找找看吧。」
說罷,婦女將門一關,留下一臉愕然的穆天成獨自呆立於走廊。
一如商自慎所預言的——自此,千帆便從人間蒸發。
穆天成不斷撥打他的手機,卻怎麼也撥不通;跑去他的公寓,仍只見大門緊閉。直至對方消失得無影無蹤,穆天成才驚覺原來一個人竟能消失得如此徹底,也驚覺自己依舊毫無長進,對身邊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如果當時能稍微留意一下,或許便不至於落到今天束手無措的局面。
就這樣結束了?
擁抱在寒冷雪夜,想止住對方源源不斷的痛苦,卻只感受到他如受傷野獸般難以抑制的顫慄,自己的接近彷彿只會令他更加受傷,所有湧上舌尖的話都被對方激烈的告白凝結,根本沒留給自己足夠時間反應……
不!其實自己擁有足夠的時間,只是一直不願意去正視。
誠如千帆所質疑的,穆天成仍不清楚一直暗湧於胸口的感情是不是愛;然而如果真的是的話——那他很可能就這樣錯失了此生最重要的東西!
穆天成驀然一驚,在通往會議室的路上突兀地停下腳步。
「怎麼了,部長?」跟在身後的屬下不解地詢問。
「沒什麼。」穆天成定定神,摒棄雜念,走入會議室。
內心深處萌發的悸動,不知從何時開始,又到哪裡終結。
唯一知道的是——自己開始一遍又一遍,回憶起在第一場雪中緊緊擁抱千帆時,荒蕪胸口如櫻花般綻放的溫柔,還有當對方說愛他時,心臟如被刺透般刻骨銘心的悸痛……
從來沒有人能帶給他如此深刻的感受。
縱然還無法確定是不是愛,卻已令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我回來了。」
開啟門,盛靖廣習慣成自然地打招呼,目光一瞥,看到玄關處一雙熟悉的男皮鞋,他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露出幾分戲謔。
「今天你回來得很早呢……小成也在哩。」
穆子維迎上前,接過他的公事包與大衣,一一放好。
「嗯,看到鞋就知道了,小成今天怎麼會突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