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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好像住的就是這種房子，原始的黃色磚頭暴露在外面，一下雨地上的泥土地就溼的沒辦法下腳。”古凌故意表現的格外感興趣，好像這裡不是破房子而是秘密基地一樣。“這裡吧，環境就是黑了點，味道不通氣了點，蟑螂小強多了點，其實也沒什麼。”

“是嘛。”古倩站著牆柱子邊摸了摸，臉上有著懷念的意思，讓古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屋子本來就是我們家，虧得你記性還那麼好。十幾年沒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也想家，所以特意讓你在這裡住著。”

古凌臉上的笑容徹底僵硬了，其實打從住進來開始他就沒觀察過房子。好日子過習慣了誰還願意住這種四害房子，現在仔細看來還真有點熟悉。可他們離家出走那會兒他太小了，能記住的很有限。

古倩就跟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強行拉著古凌往裡面走。其實這屋子不大，就三間瓦房。一件小的廚房現在已經佈滿灰塵，蜘蛛網都可以用來做藝術品了。“小的時候娘經常煮雞蛋給你吃，我那個時候心裡不舒服，憑什麼你是男孩子就該吃好的。”

“農村人嘛，難免有點不良觀念。”古凌心裡發毛，現在是秋後算賬嗎？

“有一天我偷了個雞蛋結果被那個人發現了，他把我往死裡打可娘攔著了。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原諒娘。不過我還是討厭你，每次看見他們給你做新衣服，我卻只能穿別人家的舊衣服，我恨不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你的存在就好了。”古倩突然磚頭，眼底的恨意顯而易見。

“不就是個雞蛋嘛，改天我給你買一百個，隨便你怎麼吃。”古凌額頭泛著冷汗，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感情自己從小就是被恨大的啊。他這是什麼人生啊，由一個雞蛋引起的生活？

“不過後來我想通了，我何必跟個小破孩子計較呢。”古倩終於從廚房間走出來了，兩個人又回到了客廳的屋子裡。“這裡，你還記得嗎？”

記得個p，老子什麼都記不得了。古凌覺得現在的古倩屬於不正常的，試問姐姐綁架弟弟，這能正常的了嗎？“太久了，那個時候我還小，只記得娘帶著我們離開。”

“是啊，那個時候你太小了，就是被打這種事也忘了。可是我記得，每一次捱打我都記得。那種疼痛是到骨子裡面的，我發過誓總有一天我要讓那個男人活得比狗還下作。”古倩轉身又進了他們家唯一的房間。

古凌在客廳裡想著要不要進去，雖然被關在這個房子裡。可古凌一步都沒進過那個房間，他每晚都在大廳那間屋子裡睡的。怕是一個原因，主要是他覺得那個房間讓人不舒服，特別的不舒服。

“阿姐，這間房我看算了吧。”古凌站在門口不樂意進去。

“為什麼不進去呢？裡面可是有著你最重要的回憶。”古倩笑著拉古凌，那手勁大的嚇人。古凌不敢和古倩硬拼，兩個人都大著肚子，一個弄不好出了意外可不行。

房門還是以前那種老式的門，三角板做的門板，上面畫了一些看不清楚的圖案。門是虛掩著的，一推就開了。

一股子黴味迎面撲來，古凌咳嗽了幾聲才睜開眼。裡面的擺設很簡單，有兩張床一張八仙桌，旁邊還有一個衣櫥。剩下的就是空蕩蕩的屋子，什麼都沒了。

“那個畜生你還記得嗎？”古倩突然轉身問。

對於古倩的稱呼古凌意外自己居然一點都不牴觸，不過對於那個人他真的不記得。隱約知道那個人有著高高的個子，總是不停的打人。

“小凌，為什麼老天爺這麼厚待你，明明經歷過一樣的事情，憑什麼你卻可以忘得一乾二淨。”古倩猛的推了古凌一把，要不是古凌反應快絕對已經跌倒了。

“阿姐，你冷靜一點。”古凌努力的想要穩住古倩的心緒。“他已經成為過去了，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在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了。”

“對，沒錯，沒錯，他消失了而且是我親自讓他消失的。”古倩哈哈大笑起來，半靠在古凌的身上指著靠東面的一張床：“你不知道他死的時候那副噁心樣，跪在我的面前哀求啊。哈哈，我從那一刻才知道原來權利是多重要的武器。”

等等，阿姐，你剛說什麼？”古凌覺得大腦就像被人猛的砸了一下，暈乎的發疼。“你說我們的爹是你……是你害死的？”

“什麼爹！”古倩激動的大聲說：“他是畜生，豬狗不如的下作東西而已。”然後她想起了什麼似地，有道：“對了，你忘記他對你做什麼了？”

“別說了。”古凌突然害怕起來，他害怕古倩繼續說的話會說出什麼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