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別叫這麼大聲,要看我兩手脫離駕駛嗎?”鄭直回頭笑嘻嘻看著他。
謝鄂抿緊唇沒回答,牙關緊張地咬合著。他覺得自己無論回答想看還是不想看,答案都不會變的。
幸好經過一個大彎道後,車流轉稀,不再象之前那麼危險,他輕吐了口氣。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放鬆得太早了——離開市區後,鄭直直接將機車開上了青華山道。山道上彎路很多,一會兒左繞一會兒右拐,鄭直卻開得飛快毫無顧忌,在轉彎時完全不減速,就靠著精湛的技巧強行拐道,一次次擦著護欄。輪胎與剎車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鄭直笑得放肆無比,耳上的墜子在風中叮叮鐺鐺作響。
謝鄂連提醒他小心的心力都沒有,坐在後座,在車身飛速傾斜側倒轉彎時一路被甩過來又甩過去。雖然什麼都沒吃,還是有種胃腸即將吐出來的感覺。
風聲與慣性撕扯著裸露在外的面板,他努力將身體往鄭直身後縮,將臉埋在自己胳膊與鄭直背部形成的空間抵擋風力。
鄭直的學生外套上依稀還有昨晚在藏地BAR渲染上的各色菸酒氣味,與清涼的夜風混在一起,居然不難聞——至少他舒緩了想吐的感覺。
與對面疾馳而來的一輛車子交錯時,靜電讓寒毛都豎起。但因為一路上發生得太多次相似的恐怖,謝鄂反而麻木下來;而鄭直刻意的東搖西晃,在貼緊鄭直本人後,也沒那麼驚懼——謝鄂懷疑自己這麼一趟下來,會不會對鄭直產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瞧瞧,他這被綁架的人居然在綁架他的人身上尋找到安全感。
似乎感覺到謝鄂摟在自己腰上的手不再如先前那麼緊繃,緊貼在背後的身體也漸漸有放鬆的傾向。鄭直剎車一按,尖銳聲響,急速飛馳中的機車突然制動停止,煞不住的慣性讓車尾高高翹起,幾乎整個翻倒了過來。
“哇啊!!”謝鄂終於忍不住驚叫出聲,閉上眼緊緊抱住鄭直,就聽鄭直繼續放聲大笑,扭轉車頭順勢旋轉半圈,靈巧地滑落回地面。只是車身摔落地面時的震盪太強,雖然車子的結構可消去部分衝力,謝鄂還是被震地從尾椎一路麻到頸椎,眼冒金星。
“到山頂。”鄭直停下車,笑眯眯看著臉色發綠的謝鄂捂著嘴跌跌撞撞下了車,蹲到一旁乾嘔半天,吐了一地苦水。
“山頂的風景真是美好!”鄭直大聲地詠歎著風涼話:“就是這天氣,看起來快下雨了。”
謝鄂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還來不及說什麼,鄭直向他揮揮手:“我這輛赤羽萬一淋了雨就不好,你慢慢看風景啊,我先走了,BYE~”
他說完一調車頭一轉油門,嗤溜一聲飛快馳遠。
“我……”扶著還有些暈的額頭,茫然地轉頭看看周圍,還真是山頂——青華山道是多年前開發的山路,後來高速公路開通後,往來這裡的車子就不多,加上山上沒什麼可遊玩開發的風景,光禿禿地連公交車也不會經過這邊。
鄭直將他拋棄在這裡,看來是一開始就盤算好的。
謝鄂抬頭看了看天色——不妙,這雲層厚得,要不是剛才一路緊張,早該聞到空氣裡的雨腥味。天氣預報是有說近期會下雨,只是跳票太多實在靠不住,所以他也沒往心上放去,沒帶傘。初春時節,雖然不是太冷,淋雨到底也不是件好事。
低頭在書包裡翻找手機,翻了會兒他才想到,剛上機車時鄭直讓自己打個電話回家——車開得那麼急,自己找不到機會將手機收起,就一直捏在手上。至於後來,那麼多混亂,手機到底是路上掉了還是被鄭直拿走,他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謝鄂更正自己在校門口時下的定義——之前才不算什麼,現在才是真正的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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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半小時,還是什麼車都沒遇上。大雨二十分鐘前就開始下,最初還是毛毛雨,漸漸轉成唏哩嘩啦的大雨。
謝鄂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眯眼確定自己往這個方向走是正確的。他將懷裡的書包抱得更緊點取暖,繼續走下去。
黑夜走在偏僻的山道,理論上是不安全,謝鄂現在倒希望有人來搶劫。反正他現在身無長物,不論劫財還是劫色都沒有可損失的了,真有人來還可以捎帶自己一程。
可惜連在漆黑山道被人搶劫都只能是痴心妄想。做人到這種地步,真有點失敗。
從小被人寵愛到大,很少遇到這麼多挫折的謝鄂苦笑了聲。
明明知道那人招惹不得,還去招惹違逆。會有這下場,其實也挺好猜的。
至少那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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