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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個鍋鏟就站廚房門口偷聽。
燕華果然就乖乖拿著粉色兒童手機遞到小白龍面前:“小白龍,李伯伯想要你的手機號,還讓我要自然一點。”
咣噹一聲,李家彬手上的鍋鏟掉地上了。
真他孃的自然!
小白龍往廚房看了一眼,李家彬連忙把廚房抽油煙機給開啟了,呼呼的風聲,他啥都沒聽見!
但是沒想到燕華最後居然還是要到了小白龍的手機號……難道小白龍是想獎勵誠實的小孩?
這一整天小白龍都很耐心地陪兩小妞看動漫,到了晚上,似乎是接到莫家南的電話,才說要回去了。
李家彬說要送,小白龍說不用,李家彬堅持著,臉上沒有平時那種涎皮的笑,而是認真地看著小白龍,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白龍就沒有再拒絕,兩人下了樓,上了車子。
李家彬發動車子,半搖下車窗,夜風灌了進來,他沒往小白龍家裡開,往沿海路去了。
那裡有一座跨海大橋,到了夜裡,遠遠看過去,璀璨的路燈像是海上還未升起的繁星,點綴在潮漲潮落的波浪聲裡,讓人平靜。
到了海邊,李家彬就把車停住了,直視眼前的景色,突然問了一句,“你是真的喜歡那個莫家南?”
他這麼一問,心上就開始收縮的疼,酸楚的滋味。
小白龍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把胳膊枕在車窗上,也看外頭的夜色,海闊天空總是好的,只可惜他不能釋然。
“你不肯說就算了,”李家彬努力讓自己鎮靜一些:“總之你現在有了雲海的股份,如果哪天你不喜歡莫家南了,或者哪天莫家南不喜歡你了,你也算是有一條退路。”
他誠懇地說了這話,忍不住在黑暗中點了根菸抽了起來,菸頭一明一滅的,擱到外頭,濺起一點點火星。
李家彬突然有一種思考人生的衝動。
人生是什麼呢?
他人生的每一次錯失,都離最美好的結局只有一步之遙。
也許草根都該是每天沒臉沒皮地堆著笑容,沒有資格裝深沉的吧?
或者生做草根,本身就是倒黴的開始。
他看著手指上的菸頭,一點花火在後視鏡裡閃亮,他把菸頭扔到了車窗外,突然鼓起了全部的勇氣:
“兩年前的事,我一直沒有機會給你解釋,也許解釋一下也好,起碼算是好聚好散對不對?”
他不等小白龍答話,李家彬怕他拒絕,不容分說地開了話匣子:
“那天我和阮孝慈,還有一個肥頭大耳的主治醫生在飯局喝酒,那個什麼腦科專家還真是不要臉,吹牛吹到天上去了!但我偏偏信得不行,他讓我喝一碗酒我就喝一碗,裝孫子裝了一個晚上,那時我看阮孝慈也挺講義氣,陪著喝,低聲下氣的,後來我沒醉,他倒先醉了,飯局散的時侯,人站都站不穩了。”
李家彬忽然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小白龍,說:“你肯定以為我在編故事呢!不過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是真沒想到那時候阮孝慈裝醉呢,我也覺得自己特蠢!蠢到家了!還要送他回去,他說回酒吧。酒吧離吃飯那地也近,我那時候還想著回來醫院陪你,就把他往酒吧送。”
“等到了酒吧,阮孝慈拽著我稱兄道弟,掏心掏肺的,還說要敬我最後一杯酒,以後他就放手,絕不纏著我了!我想一杯酒就一杯酒,仰著脖子就灌了下去!喝下去才覺得那酒味道不對,我一下就明白了,這孫子居然往酒裡下藥,我那時一急,立馬給八戒沙僧打電話了,可他倆住在郊區,人還沒來,我已經頭暈目眩了。”
“那個時候我也真是背!你居然打電話問我回不回去?我心裡慌著呢,就撒了個謊說喝酒呢,其實我想著這事不能讓你知道,最好八戒和沙僧把我拉回家去,等睡一覺醒了再找你。可人算不如天算呀,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你闖進來的時候,阮孝慈早把我扒光了,我正暈得厲害,但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你了,我想叫住你,但是我站不起來。”
李家彬一想起那個畫面,就覺得心疼得不行,那是兩年前他見到小白龍的最後一面,光怪陸離的,讓他看不清小白龍的表情。
後來有時做夢,知道夢中那人是小白龍,可都是看不清的,像裹在霧裡一樣朦朧。
李家彬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八戒和沙僧一起打進來了把我接走了,那個時候我想找你,但我聲音跟啞了似的,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說完這話,忽然覺得難以抑止的悲傷奔湧而來,他想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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