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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吧,是不是又搗蛋了?”
艾鼕鼕搖搖頭:“兒子給乾爹洗腳,那也是天經地義的。”
周崗笑了笑,靜靜地低頭看著他,疲憊的臉上多了一絲溫情。艾鼕鼕其實很想從周崗嘴裡打聽打聽他的口風,看他是不是真的要走了,他走的時候,會不會也帶上他。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現在就問,也顯得太功利了,好像他給他洗腳,就是為了討好他。
雖然他確實是為了討好他。
周崗嘆息了一聲,說:“我這福氣好,都有乾兒子肯給我洗腳了。”
艾鼕鼕覺得周崗這一句話,他就不覺得委屈了。他就幫著周崗按摩了一下,手法很青澀,可是周崗很受用。
洗完腳把洗腳水倒掉之後,周崗已經躺到床上去了,艾鼕鼕偷偷爬上床,剛躺好,周崗忽然就翻過身來,抱住了他。
艾鼕鼕受寵若驚,可是經過了一整個白天的憂慮,周崗突然而來的擁抱又讓他覺得很感慨,簡直有一種近乎傷感的幸福。他沒敢翻過身來,只小聲問:“乾爹,我幹奶奶怎麼樣了?”
周崗聽見他叫“幹奶奶”笑了一聲,隨即趴在他的耳朵根上,說:“老年人骨頭脆,摔斷了一條腿,別的還好。”
艾鼕鼕覺得周崗的呼吸很沉重,心想忙活了一天,估計他也很累了,就沒再說話,這麼躺了一會兒,周崗就睡熟了,呼吸很沉穩。
艾鼕鼕卻很久都沒有睡著,他一直在想這樣溫暖結實的懷抱,不知道他以後還能不能享受得到。
第二天他們倆醒來的都非常晚,艾鼕鼕早晨的時候醒來過一次,看見視窗大亮,以為是雪光的緣故,後來等周崗醒過來,他才跟著坐了起來。
睡眼惺忪的周崗看起來慵懶而且性感,摸了摸頭,眯著眼睛問:“幾點了?”
“不知道。”艾鼕鼕打了個哈欠,說:“大冬天睡懶覺真舒服。”
周崗就笑了,露出了他招牌的動作,縱了縱鼻子,起床穿上了衣服。艾鼕鼕也緊跟著起來,兩個人一塊刷牙,艾鼕鼕盯著鏡子裡頭的周崗,忽然笑了出來。
周崗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高興。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我坐牢你小子還高興了?”
“我就怕你出去了,留我一個人在這兒,那我多想幹爹。”他說的漫不經心的,像是在開玩笑,周崗好像也沒怎麼往心裡頭去,只說:“去看看食堂還沒有吃的。”
艾鼕鼕擦了擦臉,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外頭果然沒有吃的了,飯堂打飯的師傅說:“這都快吃中午飯了,你們再等一會兒吧。”
艾鼕鼕只好往回走,結果剛走了沒多遠就聽那打飯的跟同伴說:“我倒是希望周崗早點出去,在這兒哪是在坐牢,我們還得當大爺一樣伺候。”
看來周崗要走,確實不是謠言。
艾鼕鼕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遠遠地看見了鄭融,心裡頭越想越覺得害怕,趕緊跑了回去,氣喘吁吁地推開門,看見周崗提著褲子從廁所出來。
“沒飯了,打飯的師傅說讓我們等等,現在十點五十,再過半小時就能吃午飯了。”
周崗點點頭,問:“你餓不餓?”
“沒飯了……”
“沒飯可以吃點別的。”周崗穿上大衣,說:“跟我來。”
周崗帶他去了監獄裡頭唯一的商品店,讓他隨便挑。可是艾鼕鼕也沒敢買特別貴的,要了一盒餅乾。周崗給他一瓶酸奶,一盒麵包,又給了他幾個火腿腸。
“吃不了這麼多,等會還得吃飯呢。”
“吃不完留著,以後可能也用得著,不用來回往這兒跑。”周崗說著看向售貨員:“多少錢?”
“周哥來不用錢,這兒的東西你隨便拿。”那售貨員笑眯眯地看著周崗,又看了看艾鼕鼕:“小兄弟看著面生,是……”
“我是他乾兒子!”艾鼕鼕立即喊道。
周崗笑了笑,居然也沒戳穿他,那售貨員不大相信的樣子,可還是很熱情地說:“是麼,那你以後想吃什麼,儘管來,我跟周哥是老相識,以前多虧了他幫忙。”
可是周崗還是執意付了錢,那售貨員推脫了好久,最後還是接住了:“周哥難得過來一趟,我哪還好意思收這點錢。”
艾鼕鼕聽那售貨員瑣瑣碎碎地講,才知道原來周崗抽的煙,都是從這家店來買,一盒好幾十的利潤,都讓這店家落了,也難怪這點錢他不好意思收。
“乾爹,你抽菸是不是很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