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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明顯是髮型師剛弄過的樣子,卻一點也不讓者仁討厭。
“你好啊”,者仁笑說。
“你多少號?”他問。
“284,你呢?”
“330”,他揉了揉鼻子“還早著呢”。說完開啟書包,看從裡邊拿出來的招生簡章。
者仁也拿出自己的招生簡章、地圖,準備打發時間。他把藍色
書夾開啟,透明薄膜一張張將准考證和個人資料保持完好,那個男孩驚奇地說:“你工具很齊全嘛,這法子不錯。”
“是啊,資料太多了嘛”,者仁仰頭笑笑。
男孩又從書包裡掏出一個魔方,新買的,塑膠殼子還沒拆開,也許是手被凍了,他撕半天也沒撕開,用水汪汪的眼神讓者仁幫忙。者仁拿過來三下兩下撕開了,他不停說謝謝,還請者仁吃東西。
“我不吃了”者仁說。
“哦,你是哪兒人?”他一邊玩魔方一邊問。
“湖北,你呢?”
“東北的,聽不出來嗎?”他大笑。
“好像聽出來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東北三省的口音都一樣,聽不出來差別?”他望著者仁笑,面板在升起的太陽照射下更加白了,像放在雪裡的玉一樣。
“嗯,是啊。”
“其實不是,東北話還是不同的,各個地方有細微的差別,這隻有東北人聽得出來,像外地的估計聽不出來……”他的魔方玩得飛快,不一會兒就從混亂變得有序。
“哦……”
“你有紙嗎?”他問者仁。
者仁拿出紙來給他,他擤了擤鼻涕。
“唉呀媽呀,感冒了,能再給我點紙嗎?”
者仁覺得他好可愛,把一整包餐巾紙全給他了。
“你多高?”者仁問他。
“1米85……高個子太不好了,我這腳放這兒就費勁……”
者仁看他的腳,擠在小桌子下面,笑出來。
“280至290跟我走”站在講臺上穿著黑色衣服的工作人員聲音洪亮的重複:“280至290,跟我走……”
“那我先去了……”者仁站起身,要去下邊的小門那集合。
“嗯……”他側過身,者仁還是出不去,他乾脆站了起來,者仁和他擦肩而過,走到樓梯上,沿階梯下去。工作人員帶他們十個人出了小門,穿過院子往前面一棟樓走。
十個人有男有女,者仁打量了一下,女生居多,有兩個還挺漂亮的,穿著黑裙子,腿又細又長。
院子裡站了好多其它專業的考生和考生家長,有的在吃東西,有的在打電話。院子的土灰揚起來,前面女生的頭髮都倒過來了,者仁用羽絨服帽子蓋住頭。
工作人員讓他們在樓下陰影處等候。他忽然發覺手上有些疼,一看,虎口處割了一條很長的口子。一定是剛才撕包裝的時候劃到了。他身上也沒有了餐巾紙,就垂下手等它自己癒合。
四周站了好多家長,有等自己孩子的,有孩子還在階梯教室沒過來的。者仁聽見一個戴著眼鏡、圍著紅圍巾的女人,在風口處打電話,大喊:“喂,張老師,我孩子上去了,對,剛上去的,穿紅色羽絨服,您多多照顧,對……”
者仁厭惡地扭過頭去,他知道這
考場裡黑暗的東西很多,他沒資格計較。但這樣明目張膽的打電話,背後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事?
他讓自己儘量做到不要想不要分心,好好發揮,隨機應變。
主考官是一個年輕男人。進去之後大家放下包,脫掉大衣,十人按順序分成兩組,五人一組。浙傳表演初試只要求自我介紹、三分鐘朗誦和才藝,不考舞蹈和命題表演。朗誦一般三句就被打斷了,者仁前面的人有的唱歌,有的跳了舞。到了者仁,先聲若洪鐘地自我介紹,然後朗誦,者仁背了一段席慕容的《青春之三》,到了才藝表演的時候,者仁唱一段《茉莉花》,那個男人喊了停,說:“你是湖北人對嗎?”
“對……”
“你唱一段《洪湖水浪打浪》吧!”
“可是我不會唱”,者仁如實說。
“湖北人怎麼不會唱《洪湖水浪打浪》?”
“又不是每個湖北人都會唱”,者仁好想回這一句,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得罪主考官,只能憋在心裡,嘴上說:“我真的不會唱,要不我唱別的吧……”
“就唱《洪湖水》”主考官一臉壞笑,“唱兩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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