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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好想爸爸和媽媽。
快一個星期沒見了,家在千里之外,不知道他們此刻在做什麼。
他一個人坐在這城市之中,無依無靠,孤軍作戰。不知道是怎樣的結局,如果是好的,付出的一切都自然有回報;如果是不好的,那要怎麼回去?
他思索了很久,直到小店都關門了,僅剩的燈光熄滅,他才離開。
☆、第二十章
農曆十四這天陰嗖嗖的,天空中飄著鉛雲,氣溫驟降了許多。但是屋內依然乾燥悶熱,北方的暖氣讓者仁不停流鼻血,他昨晚特意掛的的一條溼毛巾,早上已經幹得要變成粉碎了。他拿上毛巾去洗臉,洗完後發現又流了一臉盆的血。
者仁戴上手套和圍巾出門,冬天的北京有著獨特的美,它凜冽而不剽悍,肅穆而不嚴厲。它看不到一點綠色,卻把大地都表露無遺,坦誠而樸拙。者仁喜歡冬天的北京,他想再下一場雪就好了,即使前路難行。
薊門裡小區門口有家老上海城隍廟小吃,裡邊的雪菜肉絲麵是者仁過早常吃的,6塊錢有很大的一碗,厚厚的雪菜,滾燙的麵湯,開胃又保暖。者仁吃了一碗,覺得渾身都舒服了,祈禱有一個好的開始,能一天順利。
來到人大的時候已有很多學生和家長在看榜,巨大的白色橫幅下圍了不少人。表演榜單昨天就出來了,但是依然有不少人看。
者仁先看的戲文系,過了。將近一千人報名,三百人進入複試。他很高興,複試時間在明天。
之後他去表演系榜單前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沒有自己的考號,心像被撞了一下。兩千多個人報名,五百多個人進入複試。
一失一得,還算平衡。
者仁坐車去城市學院看浙傳榜單,本來不想去的,但是還是想知道結果。
浙傳榜單掛在一條小巷子裡,巷子裡擠滿了人,者仁找了一會兒,沒看到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自己沒過,就搭車回去了。
洗了個澡,水被太多租客用得已經不熱了,幾乎是冷水澡。者仁哆嗦著穿好衣服,準備晚上去中傳。
因為中傳是提前在網上報名,所以在家時就已經把資料表遞交、照片掃描了。報名費從銀行卡上打了過去,拿到了准考證號,時間顯示是今天晚上。
者仁坐地鐵1號線坐到頭,倒八通線。他這時才學會一句北京話:“轉車”叫“倒車”。
四惠站人滿為患,者仁第一次看見地鐵裡這麼多人往車上擠,有點驚訝。在傳媒大學站下了之後,中傳赫然在眼前,雖然偏,但學校依然很有學習氣氛。者仁按照指示來到考場,坐電梯上8層,一開門,已經坐了不少年輕男女了。
中傳的表演初試比想象中複雜得多,一排老師嚴肅認真地看著他們十個人,者仁站在正中間,他盯著開啟的攝影機看了好久,老師才說:“你們現在轉身,大步走,走到後面的牆再返回,到了這條線再返回,我們說停再停,儘量不要走亂!”
他邊說邊指自己桌子前那條無形的線在哪,考生面面相覷,還是聽從命令走了。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就像走軍步一樣,大家大抬腳大揮手一齊走到教室後面的牆再返回,走到
牆那大約十步左右……來去已經走了五十多步,走得塵土飛揚哭笑不得。老師喊停,大家連忙停下來站好。
考官們交頭接耳之後,在紙上寫了些什麼,然後說:“現在,是即興表演。假設,你們經歷了地震,但是親人生死未卜,這裡有一個木板”他指了指那條不存在的線,讓大家想象那兒有個木板,“上面寫了倖存人員的名字。你們要在這個倖存人員名單裡找你們的父母、朋友。限時三分鐘,開始!”
者仁看見身邊的人一下子就撲了上去,彷彿前面有一座空氣牆一樣,趴在牆上死命尋找著親人名字。他們七八個人動作如此之快,讓者仁想一想的時候都沒有,者仁慢慢走上前去。場地有限,他們已經把“整面牆”趴滿了,連個縫隙都沒給者仁留。者仁於是從左邊看到最右邊,怔怔地尋找著“親人的名字”,沒有縫隙他就扒開縫隙看,抑或蹲下來找最下面的名字。
考官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和動作,在紙上打分數。看見這麼多人在他們面前找爸找媽,也不知道心裡作何感受。
演了兩分鐘之後,大家覺得這樣寂靜無聲的不是個事,於是有人大喊出來:“爸爸,媽媽,你們在哪!”有人喊“媽媽,媽媽,不要丟下我啊!”
者仁也在口中呢喃:“爸爸……媽媽……”
哭爹喊孃的聲音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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