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渢渢問:“冬至去哪讀?”
“她復讀。”
“鴻雁呢?”
“她也是武漢。”
“哦,我們班80%都在武漢讀了。”
者仁
好像想起了什麼:“你知道顏非去了哪嗎?”
“他?他去了一個很偏的學校,好像是什麼山裡邊。坐火車到那下,還要坐汽車繞著山路坐兩三個小時,才能到學校。”
“這麼遠……”
“是啊,他為了讀一本,只能去那麼偏的學校。”
“那婁縷呢?”
“他去上海,讀法律。”渢渢又吸了一小口:“其實我蠻討厭他的,他人蠻裝。”
“怎麼裝?”
“就是很愛表現自己,好像他是正直又無私的一個人,其實他特別假,又虛偽。總覺得自己多了不起,說別人都沒他聰明,好像全天下就他一個聰明人。”
“……”
者仁想到了自己的那些書,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那盛靨呢,她去哪讀了?”
“武漢。哦,我前天還在沃爾瑪門口碰見她了。”
“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她跟我打招呼,我都沒認出來她。”渢渢睜大眼睛說。
“為什麼?”
“她整個變了一個人,頭髮燙捲了,染成黃色,留很長的指甲,指甲染成黑色,戴著美瞳,假睫毛,畫了妝……她要是不跟我打招呼,我就直接走過去了。”
“這麼誇張?妝濃麼?”
“不是很濃,但是看得出來……而且袖子、胸口,都穿得很短……”
“不是吧,”者仁咂舌:“我高中還覺得她長得像魔卡小櫻,怎麼變成這樣了。”
“不知道,也許她就是這樣的人,以前有父母管著,壓抑著吧,高考完就想幹嘛幹嘛,直接變這樣了。”
“服了,你還知道誰的資訊?”
渢渢喝完了杯裡所有的奶茶,想了一會兒,說:“莐音啊,她去XX了。”
“可是她分數不夠啊!”
“聽說是找關係用錢買進去的吧,她爸那麼有錢,想做什麼不行?”
“我都不知道她爸很有錢……”
“她跟你們不說罷了,以前跟宴樂玩得好的時候,一天到晚跟宴樂說她爸的寶馬怎麼樣,她媽給她買的項鍊怎麼樣……”
者仁不說話,決心把龜苓膏吃完。
渢渢說:“莐音和張天豪那件事,做得多過分啊,宴樂分手之後有三天沒吃沒喝,人都憔悴得不行了。在我們面前哭成那個樣子,莐音對得起她啊?”
者仁知道莐音以前和宴樂玩得很好,還互相給對方帶晚飯,一起出去郊遊。
但是沒想到曾經的好朋友都變成這個樣子。
渢渢見者仁不吭聲,繼續說:“張天豪都說了是莐音先給她發的簡訊,我們去問莐音,莐音說是張天豪先發的,宴樂要找她,她理都不理宴樂。她就是個狐狸精!”
“唉……”
者仁不想插手兩邊的事,他不知道內情,也不想多說什麼。
經過這麼多事,都在觸動著他,一點一滴迴響在腦海裡。
站在
十八歲的尾巴上,面對參差的抉擇,面對命運的動盪,他有一些手足無措,有一些無能為力的感覺。
這真是人生的一個分水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完結了吧
☆、第四十二章
屋外的太陽蹂躪整個城市,好像要把柳梢最後一絲水分榨乾。畫室裡空調開得很足,恍若撐起了一個小結界。
離結課也沒有多久了,要畫的東西越來越多。
“好了,我們現在來突擊考試。”畫室老師拍拍手,高聲說:“內容是速寫,十分鐘,畫好後交給我打分。模特嘛……”
老師眼睛在畫室裡轉了一圈,最後手指向角落:“林良,坐到中間來。”
只見林良抬起頭,眼睛裡發出疑惑的光芒,接著低下頭,靜默地搬起凳子,放到中間,坐了下去。
“好,大家都圍成一個圈,坐近一點。”老師邊拍手邊喊。
者仁迅速搬起凳子,選了一個最好的地方,坐在林良的面前。
他看著林良的側臉,那好像千年不被打擾的側臉。高高的鼻樑在窗外陽光照射下留下半邊的陰影,和長長睫毛投下的陰影重疊在一起,像封存了很久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