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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問題讓尹真心潮澎拜,“當然是搬到省城來住好啊,雖然消費水平會提高好多倍,但是教育環境優渥,對孩子有好處啊。”
這時,兩人已經拐進一家童裝店,在女童裝區內,田致遠四下看了一眼,發現沒人注意他們,便在尹真的臉上親了一下,“正好,我也是這麼想的。”
田致遠是初五中午走的,尹家二老給田致遠的龍鳳胎準備了兩套圖書,另外還給後媽準備了一盒燕窩,都是實用的禮物,田致遠也沒推辭收下了。當著爹媽的面,尹真也不好表現得多黏糊,只好用他那勾人的小眼神向田致遠傳達了他的惜別。
回到元水鎮,田致遠開始著手退出賭場的事。
首先要好好跟另外兩個合夥人說清楚他退出的事,然後再清算這幾年的賬目,把場子裡放出去的賬務都統計出來,能儘快收回來的就收,暫時收不回來的就劃分到個人頭上,等日後再自行收賬。之後就是帶著陳揚和劉士勇跟幾個道上的大哥吃飯喝酒,穿針引線,拉近他們的關係。
為了防止餘家父子倆趁他退出的時候趁火打劫,田致遠去見了金爺一趟。金爺雖然很少過問道上的事情,但他的背景和身份明擺著,多年來積累的派頭還在,餘何的爸爸在元水鎮是地頭蛇,但不敢不給金爺面子。如果金爺能在田致遠離開後放出話來關照陳揚,餘何的爸爸就不敢打賭場的主意了。
田致遠跟金爺談了一下午,金爺的意思很明白,要他關照陳揚也不是不行,但這世上沒有白給的好處,要想受他庇護,就得上供。他要求不高,每個季度給他十萬塊就行,一年就是四十萬。
田致遠默算了一下,這個金額不算很過分,不過他還不能單方面答應,他已經退出來了,也就意味著賭場不再是他說了算,他得跟陳揚商量。
正月初九這天,田致遠把陳揚叫到家裡來,把金爺的意思跟他說了,“金爺答應會罩賭場,但是他要每年拿四十萬。你跟劉士勇、劉勁松他們商量一下吧。”
陳揚沉默了一小會兒,抬頭看田致遠,“你的意思呢?”
田致遠喝了口水,放下杯子,說:“陳揚,我既然決定退出了,對賭場就不再有發言權。我為你鋪路,細節上的事情你得自己做主。”
陳揚又沉默了。
後媽在廚房做飯,偶爾探出頭來看看,滿臉的擔憂之色。
良久,陳揚吐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想幹了。”
田致遠愣了一下,緊接著就聽陳揚說起了前因後果。原來初三那天陳揚送了田致遠到縣城,回家後他媳婦病了一場。送到醫院檢查,說是勞累過度。陳揚當時可說是狠狠吃了一驚,因為他平時拿回家的錢很多,也而從不干涉他女人花錢,想不透怎麼會因為勞累過度生病。
沒多久陳揚明白了,他女人住院那兩天,他在家帶了一陣孩子。他兒子才一歲多,剛斷奶。這麼大點的孩子離不開人的照顧,剛學會走路,充滿好奇心,走不穩卻又老想著自己下地跑。身邊沒個人看著,一不小心就摔了。孩子斷奶之後喝奶粉,每天每頓喝多少毫升,水溫多少,奶粉多少,還要搭配輔食,陳揚完全不懂。孩子也不會說話,尿了,屎了自己不知道,陳揚也沒掌握孩子大小便的時間規律,一時間手忙腳亂。
這還不算最糟心的,最惱火的是在晚上。陳揚晚上一般都在賭場,他媳婦住院不在家,晚上他只好把孩子給帶到賭場去。可是,他不知道孩子晚上要吃奶粉,沒帶奶粉去,結果半夜孩子餓醒了哇哇大哭,嘴裡含糊含著媽媽,直把陳揚攪得頭昏腦漲。
僅僅兩天時間,陳揚就深刻體會到了他媳婦生病的原因。
初五田致遠回來後立刻著手處理退出場子的事情,陳揚也默默地想了很多。面的他媳婦憔悴的樣子,他心裡是愧疚的。尤其,當他媳婦出院後小兩口聊天無意中說起日常生活裡一些開銷,他才知道原來他媳婦一直把他拿回家的錢定期存在銀行,不要說給自己買金銀首飾,她連一件超過五百塊的衣服都沒買過,十分節儉。
陳揚不理解他媳婦,結果他媳婦解釋說,有錢的時候就要把錢存起來,不能胡亂的花,人一輩子總有意外發生,尤其陳揚做的並非什麼正當事,如果沒有積存,日後遇到不測,她一個女人到哪裡去想辦法?
陳揚當時被他媳婦這番話給鎮住了,真的,也許是這些年來掙錢太容易了,他幾乎已經忘了以前跑長途車時的辛苦,甚至於,每每在酒肉場合,為了撐面子,他花錢都是沒什麼計較的,賭場來了大人物,他陪著玩兒輸個四五萬也是常有的事,從來沒想過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