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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暗暗覺得想笑了,姚赫揚抓了抓頭髮,抿著嘴唇沒有出聲。
“對了,還有。”本來已經準備邁步往更衣室走了,卻又突然停下來,西劍波回頭對著姚赫揚開了口,“回家之後告訴你弟弟,他已經很長時間沒來給我兒子補習了,這個月底就是期中考試,你讓他從這週末開始,和以前一樣,準點過來,不許遲到!”
當天,姚赫揚回家之後,直接跟成澈說了這件事。
那小子站在原地,皺著眉頭咬著嘴唇,半天沒說話。
“你到底去不去啊。”
“不想去……”
“那陣兒你不是還說不願意斷了這個財路呢嘛。”
“那陣兒是那陣兒,現在我越想越彆扭。”
“那有什麼可別扭的,打人的是你又不是他。”
“怎麼不是他,打你的是他吧。”
“可他沒打你啊,是你把他給打了。”
“那他還把我手腕子給捏青了呢,青了一個多禮拜呢……”
“……就是說你不打算去了是吧。”姚赫揚有點兒沒轍了,看著對方彆彆扭扭的姿態,他吁了口氣,“得,那明兒我跟西隊說一聲,就說你現在寫論文呢,太忙。”
“哦。”
兄弟倆突然間都安靜了。一個在考慮到底該怎麼開這個口,另一個則根本不知道在考慮著什麼。
不言不語的氣氛持續了多久呢?
其實也沒多久。
吃晚飯的時候,成澈突然改了主意。
“哥,你跟他說吧,我去。”
“補課?”
“嗯。”
“怎麼又去啦。”
“財路啊……財路斷了我歸根結底捨不得啊……”
“哼,你小子。”姚赫揚從後頭揉了一把成澈蓬鬆的毛茸茸的頭髮。
於是,從那天起,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常態。
成澈照例去給西劍波的兒子補習功課,回來後照例會念叨那孩子多聰明,他的成績又上升了幾個百分點,自己是多牛叉多驕傲。姚赫揚問他和那大魔神之間還是不是那麼彆扭時,那小子就扭扭捏捏的說,好點兒了,好點兒了而已。
嗯,好點兒了總比一點兒都不好要強。
姚赫揚略微放心了。
就算是相對平穩的事態持續了差不多一個多月,這期間,西劍波始終沒有派姚赫揚出任務。總覺得越來越不踏實,去主動要求時,得到的答案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等靜波回來見著你再說吧。”
姚赫揚懂了。
看來,這大暴君也怕被自己家那要人命的二王爺回來後找茬啊……
不定期的,西靜波會打電話給他,然而兩個人聊得並不是太多,而且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西靜波要求先掛掉電話。聽著那聲溫柔平和的“趕緊去睡吧”,姚赫揚覺得心裡不僅沒有平靜,反而會愈加躁動起來。
掛了電話,他有時候會乖乖拉被子睡覺,有時候,則免不了發現下半身已經自然而然有了反應。
果然是已經餓了太久了,清修道士一樣的生活確實要了人的命,自己終究不是聖人,終究要躲在被窩裡,念著那男人的名字,想著那男人的樣子,攥著自己的是非根揉搓一把的。那段時間,姚赫揚第一次覺得自己成了獨守空房的丈夫,等著遠在海外的愛人早點兒回來,朝思夜想,不能成眠,寤寐思服,輾轉反側……
天就這麼在深秋到來之際,開始冷了,每年都是開始市政供暖之前的那兩個禮拜最難熬,然後再來暖氣的第一天晚上,突然好像到了天堂。
想著暖氣來了,西靜波也會很快回來了,姚赫揚在十一月十五號晚上享受了一夜的溫暖,他睡得很踏實,腦子裡對於第二天會發生的種種沒有半點預料,或是預感。
難得的一天,隊裡沒有那麼多事兒,比平時下班終於早了一點,姚赫揚想著該先去一趟超市買點東西,然後再回家,他邊盤算著家裡都有什麼東西需要買,邊開車出了警隊的大門。
他一如既往在稍顯狹窄的那條路上平穩行駛,然後在通向主幹道的十字路口停下來,準備等著紅燈變綠後左轉。
然而,就在他眼看著綠色的左轉箭頭亮起來,剛掛了檔,鬆開了剎車時,猝然出現在他車子左前方的一個人影就讓他又趕緊一腳踩死了制動。
車前頭的人動也沒動,就站在那兒。
而後,當姚赫揚驚魂未定勒緊了手剎,降下車窗往外看的瞬間,他整個人,就都完全愣了個